江問源知道玩偶和靈魂存在著某種特殊聯係,他不排斥使用玩偶,但也絕對不熱衷。對於永錢不由分塞給他的玩偶,江問源向永錢問道:“無功不受祿,這幾個玩偶還是交給單姐吧。有玩偶傍身,單姐的安全係數也能提升很多。”
永錢朝江問源扔了個那還用你的眼神,“曉冉的玩偶我早就準備好了。你把這五個玩偶帶上,要是曉冉遇到危險時沒能及時使用玩偶,你要立刻把玩偶補上。我不需要你計較玩偶是否會浪費,就算你和曉冉同時使用玩偶能力也沒關係,切記不要有等曉冉使用玩偶的心態。危險是不會等人的。”
永錢把話到這個份上,江問源也隻能把玩偶收下。
江問源和永錢話時,站在永錢旁邊的單曉冉又有想哭的衝動了。永錢把他所有的玩偶都交給了她,萬一她死在圓桌遊戲裏,那些寄存在遊戲特殊空間裏的玩偶全部都會被圓桌遊戲回收,永錢將會變得一無所有。單曉冉想著最少要留下一半玩偶給永錢,可是永錢卻半點沒有退讓,就連她在出門前想偷偷把玩偶藏在家裏,也被永錢識破。
單曉冉帶著永錢的全副家當,她絕對不能死在遊戲中,她用手帕擦掉泛出的淚花,和永錢揮手道別,進入永錢進遊戲前常用的那間休息室。
永錢不喜歡被監控的感覺,但是為了命著想,他退而求其次,用監聽設備取代監控錄像,並佩戴實時上傳心率、血氧的運動手環,即使從遊戲中重傷昏迷歸來,也能盡快得到救治。休息室裏該有的東西都很齊全,比較引人注目的是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單人床,雙人床大概經常被使用,顯舊;單人床外觀嶄新,連棉被上的標簽都沒有拆,兩張床距離超過五米。永錢把單人床移進休息室的心思一目了然。
江問源和單曉冉進入休息室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剛用過晚餐不久。
江問源觸碰確認永錢給他的玩偶的特殊能力,並和單曉冉做好金鏈捆綁的準備工作後,對終於止住眼淚的單曉冉道:“現在離進遊戲應該還有些時間,我們先互相磨合一下吧。你隨便聊聊自己的情況吧。”
江問源問話的態度,讓單曉冉有種在接受麵試的感覺,她局促地攪動手指,“我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江問源給她一點提示,“比如你在圓桌遊戲過程中展現出來的優點和缺點,讓我知道你擅長的方麵和短板。你也可以隨便聊聊你獨立應對過什麼樣的遊戲狀況,是如何脫險的。又或者講一下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你需要我的幫助立刻到位?”
單曉冉上牙咬著紅唇,用力得把唇上的血色都壓褪,想來想去,才報出一條自己的優點,“我……耐力還不錯,可以連續慢跑三時。我的缺點很多,不擅長的東西也很多,但是我會努力去克服的!”到後麵,單曉冉的聲音變得很輕,休息室裏的監聽也沒辦法聽到她的話,她,“我總不能永遠拖他的後腿。”
江問源沒有逼單曉冉把她的缺點出來,他隻是借這個問題來試探一下單曉冉而已,“你想克服對恐懼的障礙,這是一件好事。不過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高手也不能一日練成,我會盡量配合鍛煉你的遊戲能力,但是如果你撐不下去,一定要記得向我求助。”
單曉冉想到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恐怖遊戲,心裏非常害怕。她忍住哽咽,“我會努力適應遊戲的。”
江問源道:“那我們來約定一個求助信號吧。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就大聲出‘哈哈’兩個字。萬一你被收走的代價是聲音,那就改成用力鼓掌兩下。在你發出求助信號以前,無論你多害怕,隻要不是必死的絕境,我都不會出手幫你。”
單曉冉呆愣地吐出一聲輕笑,“哈哈?”
江問源對她解釋道:“對。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還能笑出來,這也是一種鍛煉。”用哈哈來代替救命,這種鍛煉,被左知言、李娜和易輕舟三票全票通過,當選最魔性鍛煉的稱號。一邊被鬼追一邊哈哈哈哈哈哈的場景,光是腦補起來就非常魔性。
單曉冉用手帕揉揉眼睛,“好,我聽你的。就用哈哈來當求助詞。”
江問源滿意地點頭,“我還為你準備了一件克服恐懼的秘密武器,相信經過一輪遊戲,你應該能有所進步。”
“什麼秘密武器?”單曉冉問道。別單曉冉,就連偷聽監控的永錢都對江問源的秘密武器很好奇。
不過江問源並沒有給出答案,“秘密武器,當然是在使用前都是秘密。”
兩人進遊戲的時間,在淩晨五點一刻。
江問源已經很習慣被拽入圓桌空間的過程,坐完一趟過山車,大腦也清醒了。江問源在圓桌這次沒能拿到第一位,坐到了第二的位置。
第一位是一個表情輕鬆、麵帶笑容的年輕男人,他染著一頭銀灰色的頭發,穿著打扮的風格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搖滾歌手。江問源注意到第一名閉著嘴,喉嚨卻持續規律地輕震。江問源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難道他是在哼歌嗎?
不過江問源沒有繼續在第一名身上浪費注意力,他開始尋找單曉冉的位置。單曉冉的座次比江問源想象的要靠前許多,她是圓桌評價第四位的玩家。江問源不知道永錢到底給單曉冉塞了多少個玩偶,竟然能把綜合素質極差的單曉冉給堆到第四位。單曉冉晚上本來就沒睡好,她的眼睛和鼻子發紅,不知道是昨哭太久導致的,還是她準備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