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我衷心熱愛著我的樂隊,為搖滾音樂瘋狂,為了實現我的音樂夢想,我的確可以付出任何代價。這的確是圓桌遊戲感召我的原因,它將我的願望評判為無法實現的願望,隻有通關遊戲才能用萬能許願機會實現我的音樂夢想。可是對我來,靠自己的努力和才能,再加上一點點機遇,慢慢接近我的夢想,這個過程對我來同樣重要。即使最後我的夢想無法實現,我也不願意用萬能許願機會來救活它,那是對我的音樂夢想的侮辱。”
江問源聽到齊思遠的話,不由想起陳眠被判定為“不良”的願望,“齊思遠,你這麼隨性的話,恐怕會被圓桌遊戲盯上。”
齊思遠大概生就不合適嚴肅,他這會又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他對江問源道:“陳眠,我現實裏那個叫陳眠的朋友,也和你過類似的話。我剛成為圓桌遊戲玩家那會,無法接受我的音樂夢想被判死刑,也害怕自己會和大多數玩家一樣默默無聞地死在遊戲中,所以我徹底放飛自己,在遊戲裏胡作非為,把遊戲搞得亂七八糟,甚至想要許願毀掉圓桌遊戲。
後來有一輪遊戲,我差點被背叛者殺死,是另一個陳眠救了我。他知道我的情況後,建議我把許願機會賣出去,這樣就會降低遇到背叛者的概率。我按照他的建議安排好我的願望之後,遇到的背叛者確實減少了。不過我最開始的遊戲風格一直保持到現在,把圓桌遊戲當成普通遊戲來玩,還挺有意思。”
江問源沒想到齊思遠和陳眠背後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也難怪齊思遠看到呂英奇被眼睛反噬還那麼淡定,肯定是見得太多背叛者的下場,所以才見怪不怪。
四人平安回到宿舍後,江問源把高二(10)班的班主任工作報告取出來,在床下課桌攤開資料,“我在學籍管理係統裏查到的情況是,在月9日,高二(10)班注銷了穆綿綿的學籍信息。月日,高二(10)班又注銷了10名學生的學籍信息。月10日,高二(10)班注銷15名學生的學籍信息。月11日後,高二(10)班剩下的0名學生保留原學籍,實則被拆散安插到同年級的各班。月15日,第二圖書館的開工批文下來,正式開始動工。此後,高二(10)班的學籍信息還在持續減少,目前隻剩下最後一條學籍信息。”
江問源把高二(10)班班主任工作報告的一張學生簡介抽出來,正是司徒靜的個人簡介。“現在高二(10)班還存在著的學生,就隻有司徒靜。其他55名學生的學籍信息,全部注銷。”
奪走55名學生性命的悲劇,還要從情人節過後的一,月15日那發生的事情起。高二(10)班班主任工作報告中,詳細記錄了那發生在穆綿綿身上的悲劇——
在升上高二的新學期,穆綿綿因為某些班主任並不知道的原因受到霸淩。
月14日晚,穆綿綿被欺淩她的同班同學鎖在教室中,教室門外麵的鎖鎖上後無法從裏麵打開,窗戶上裝有鋁合金防盜欄,把穆綿綿鎖在教室裏的學生還惡劣地把教室的電閘切斷,讓穆綿綿無法通過開燈向巡邏的保安求救。
在冰冷的教室裏呆一晚上,並不是最痛苦的事情。穆綿綿那肚子不太舒服,無計可施之下,把教室的垃圾桶當做便池上了大廁。
月15日早上,終於有值日生來教室開門時,穆綿綿已經凍暈在教室裏,她發起高燒,被值日生找老師來送到了醫務室,她沒能及時清理掉自己使用垃圾桶的痕跡。
等穆綿綿在家養好病重返學校時,除了老師以外,再沒有人正經稱呼她的名字,便便女的稱號牢牢扣在穆綿綿腦袋上,並傳遍了整個江大附屬高中。無論穆綿綿走到哪裏,都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甚至從她身邊經過都要捏起鼻子,仿佛不這麼做就會聞到穆綿綿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
月8日,穆綿綿從教學樓頂樓縱身跳下,結束了她短暫的生命。
月9日,穆綿綿的學籍信息從高二(10)班的注銷。
即使穆綿綿已經用她的生命來控訴那些對她施以**和精神暴力的人,依舊有人不知悔改地嘲笑著便便女。
從那之後,噩夢便籠罩在高二(10)班上。
一個又一個欺淩過穆綿綿的同學們相繼自殺,接著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同學,還有那些冷眼旁觀的學生。
最後,高二(10)班隻剩下司徒靜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