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琦妙手上還握著瑞士軍刀,她一邊收回刀片,一邊對江問源問道:“陳眠哥,剛剛在女廁,為什麼你要阻止我攻擊秋主任。她的眼睛被取代,身體沒有被取代,我們可以製服她的。”
江問源搖搖頭,呂琦妙對上殺死呂英奇的眼睛,總會變得非常激進。“還記得我們剛才討論的問題嗎,那個在五樓女廁詛咒穆綿綿的女生,為什麼沒有被穆綿綿殺死?秋主任的狀態就是答案,那個女生的眼睛很可能已經被取代。眼睛被取代的人,恐怕不能以活人來定義其狀態了。穆綿綿跳樓身亡過去三個月,你認為眼睛被取代的人會隻有秋主任一個人嗎?製服秋主任也許不難,但是打草驚蛇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
江問源的話提醒了呂琦妙,她微微睜大眼睛,“我想起來程珊到底哪裏不對勁了。她的眼睛怪怪的,我總覺得在別的地方見過。昨我被困在衛生間裏,用鋼筆紮壞的第一隻眼睛,和程珊的右眼長得很像。”
齊思遠放下手機,他昨和程珊兩人獨處過一段時間,不過那時候他的關注重點沒有放在程珊的臉上,對程珊的長相印象不深。齊思遠現在仔細回想程珊的五官,的確,今早上程珊的五官稍有違和感,所以他才覺得程珊眼神不對。“現在我們要提防的,恐怕不止是江大附屬的全校師生,第二圖書館的裝修工人,還要把玩家們也包括進去了。”
粗略估算下來,他們要麵對的潛在危險,藏在江大附屬的一千八百多人當中。宿舍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
江問源拍了拍手,把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現在是考驗你們演技的時候了,不求奧斯卡影帝影後,隻要牢記‘我們沒有發現有人的眼睛被取代’的設定就行。那隻少女妝眼,連妝都沒卸就來迫不及待地來找我們,可見智商並不高。隻是它們的覆蓋範圍極廣,我們隨時都可能落入它們的監視之中。我們做個約定,如果發現眼睛疑似被取代的人,就舉左手拇指讚美那個人一句話。從我完這段話後,禁止口述、書寫討論‘眼睛被取代’的話題,直到我舉起右手拇指解禁。”
江問源交代清楚約定後,把昨晚他們從行政辦公室帶回來的兩份班主任工作報告,他把兩份厚厚的報告分成四部分,每人一份,“把穆綿綿和司徒謙相關的報告全部找出來,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他們的聯係節點。”
江問源拿走的是高二(10)班上學期的資料。
穆綿綿在上學期的下半學期班幹部換屆時當上文藝委員。文藝委員負責教室的後麵黑板的板報,並組織文娛活動。每個年級在公告欄上都擁有一塊板報,這塊板報每周更換一次,也由文藝委員輪流負責。
穆綿綿能當上文藝委員,她的繪畫和書寫肯定有紮實的功夫。司徒靜是高二(10)班的名人,再加上穆綿綿又是文藝委員,穆綿綿肯定很清楚司徒靜的藝術生身份。同為藝術創作者,穆綿綿深知創作的辛苦,她為什麼會在司徒靜翻看素描本時,拿著沒蓋上蓋子的水瓶從司徒靜的旁邊經過,還和同學打打鬧鬧?如果穆綿綿當時蓋上水瓶的蓋子,或者不打鬧,隻要做到其中一點,都不會引發那場鬧劇。
江問源微微眯起眼,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繼續翻找穆綿綿的相關資料。這一次,江問源關注重點放在體育上,江大附屬的田徑運會在十月國慶之後,穆綿綿參加了兩個項目,撐杆跳高和投標槍。雖然這兩個項目和排球沒有關係,但是撐杆跳高的項目非常困難,穆綿綿還能在標槍項目上獲得全校女子第四名,足以證明她擁有優秀的運動能力和方向感。
可是在司徒靜所的第二次和穆綿綿的摩擦事件當中,穆綿綿在排球分組賽中表現很差,還在發球時把排球打到了司徒靜的後腦勺上,這和穆綿綿在田徑運動會上的優異表現並不相符。
就在江問源沉思著究竟是司徒靜撒謊了,還是穆綿綿另有隱情的時候,齊思遠把一張紙放到他桌上,“你剛剛穆綿綿是文藝委員?司徒謙在高三上學期擔任學生會文藝部部長,下學期才卸任的。江大附屬每年都會在元旦組織文藝晚會,那段時間全校的文藝委員經常要到學生會開會。司徒謙是文藝部部長,穆綿綿是文藝委員,他們肯定有所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