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源在圓桌空間裏取回自己的腎功能,抱著男孩玩偶選擇回到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裏的時間是淩晨五點十五,江問源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解開手腕上又長又重的金鏈子,對遠在房間另一端的單曉冉道:“扇子,你回來了嗎?感覺怎麼樣?”
單曉冉對江問源的話半點反應都沒有,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好一會之後,忽然開始又哭又笑,情緒異常激動。江問源點亮屋裏的大燈,按下裝置在隔壁間的門鈴按鈕,通知在隔壁等候的永錢,這才拿著一屜抽紙來到單曉冉床邊,把整屜抽紙塞到單曉冉懷裏,讓她哭個痛快。
永錢來得很快,他控製電動輪椅衝進屋裏,繞過家具障礙物,飛快地來到單曉冉的床邊。永錢把電動輪椅開得就像是在飆車,熟練程度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經常受傷。永錢身體還沒有康複,熬了一夜未睡,眼底一片青黑,臉上是掩不住的倦容。他艱難地從輪椅移動到床上,十分緊張地檢查單曉冉的情況,“冉冉,你哪裏受傷了?”
單曉冉搖搖頭,她抱著抽紙屜,痛快地哭過一陣把情緒全部發泄出來後,才慢慢地止住眼淚。“親愛的,我很好。我沒有受傷,就是感覺有點精神不濟。”
永錢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他執起單曉冉的右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那就好,你沒事就好。冉冉,謝謝你平安回到我的身邊……”
在永錢和單曉冉溫存之時,江問源已經把永錢給他的五隻玩偶裝回手提箱中。待兩人的情緒稍微緩和,江問源才把手提箱交給永錢,“這是進遊戲前你給我的玩偶,現在原數奉還。”
永錢打開手提箱,裏麵整齊地排列著五隻玩偶,竟是一隻未少。永錢將手提箱重新合上,強硬地把手提箱塞到江問源手中,“我過,隻要你一隻玩偶都沒使用,這五隻玩偶都送你。我永錢做人,從不食言。”
江問源愣了愣,有些吃驚地對永錢道:“我是沒有使用你給的玩偶,可是扇子用玩偶了,她使用了兩隻玩偶。這樣能算一隻玩偶都沒使用嗎?”
永錢比江問源還要震驚,“我剛才是幻聽了嗎,你冉冉隻用了兩隻玩偶?!”
單曉冉有點生氣地擰了一把永錢腰上的軟軟肉,永錢吃痛,卻甘之若飴,“我的冉冉真棒!江問源,這五隻玩偶你帶走吧。按照我們的約定,它們現在已經屬於你了。”
單曉冉認同地點點頭,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江問源,你就收下這份禮物吧。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我有份委托想交給你,你多盡點心力,少收我點費用就好啦。”
“什麼委托?”江問源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單曉冉認真地道:“我想拜你為師,跟著你離開七星訓練一段時間,等我能夠獨立進遊戲之後,再回到七星。我不想永遠當拖後腿的人”
永錢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冉冉,我能保護你,你沒必要……”
江問源在心中默默盤算,如果把單曉冉放在自己身邊,永錢應該會更加盡心地去調查J組織的情況,他不待永錢和單曉冉慢慢商量,直接同意下來,“原來是這個委托,當然可以。扇子和永哥進過那麼多輪遊戲,雖然一直處於被保護的狀態,但她已經鍛煉出可以適應遊戲的精神強度,這輪遊戲扇子也幫了我不的忙。恕我直言,扇子沒能在遊戲中自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永哥你的身上,你把扇子保護得太好了。永哥,你強烈地希望能夠保護扇子,扇子想要保護你的心情也是相同的,請你不要無視她的心意。”
單曉冉不給永錢反駁的機會,堅決地道:“江問源所的話,也正是我想的。親愛的,我不想永遠隻當你的負累。這次和江問源一起進遊戲,我還認識了兩個玩家,他們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圓桌遊戲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我想要像他們一樣,變得強大起來。”
永錢能感覺到單曉冉堅定的態度,“這件事情,容我再想想吧。冉冉,剛從遊戲裏回來,你一定很累了。你去泡個澡好好睡一覺吧,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和江問源商談。”
單曉冉知道永錢是在緊張她,所以也沒有極力要求現在就把委托的事決定下來。等單曉冉離開後,永錢重新回到輪椅上,他瞬間變臉,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剛才那個衝單曉冉傻笑的模樣仿佛是江問源的錯覺。“你的算盤打得很響嘛,把冉冉留在你身邊,讓我不得不為你盡心辦事。你想要委托七星調查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江問源不甚在意地回以微笑,“我更想將之稱為雙贏。至於調查委托……如果你不介意現在還不到早上六點的話,我們換個地方再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