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姨臥病在床,江問源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和陳叔叔攤牌明圓桌遊戲的事情,萬一他們吵起來,肯定不利於陳阿姨恢複身體健康。江問源隻能把此行的目的往後推,等陳阿姨好起來再。江問源拉著行李箱走進屋,“那我去看看陳阿姨。”
江問源進屋後,陳叔叔對主臥裏喊道:“老伴,江問源來看你了。”
房門敞開的主臥裏響起一陣咳嗽聲,陳阿姨有些驚喜地道:“源從京市回來啦?快過來讓我看看。”自打江問源去京市之後,一年也就回來兩三次江城,他們距離上次見麵已經超過大半年了。
“陳阿姨,我換雙鞋就來。”江問源換上室內拖,拉著行李箱就要往主臥走,卻被陳叔叔給攔下來了。陳叔叔壓低聲音道:“你把行李箱帶去看我老伴,她又要憂心你是不是撇下自己家一到江城就來看我們,或者你來看過我們又要飛去京市。她現在在生病,你就不能少讓她操點心嗎?”
江問源行李箱裏裝著兩隻至關重要的玩偶,換作另一個人對他提出別隨身攜帶行李箱的要求,哪怕這個人是他親爹,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可是對他提出要求的人是陳叔叔。江問源遲疑了一會,在陳阿姨的催促聲中,慢慢鬆開行李箱的手柄,往主臥走去。
江問源也留了個心眼,以前在試探陳叔叔時,信息技術團隊就在陳家附近布控可以全方位監測陳家外圍情況的監視鏡頭。和陳阿姨聊時,江問源悄悄用手機給他的信息技術團隊發去信息,要求他們監視陳家的動靜,如果陳叔叔有開窗、開門離開等舉動,立刻通知他。
江問源和陳阿姨大概聊了半時,陳阿姨便因為藥效的緣故昏昏欲睡。江問源給陳阿姨喝些溫水,幫她蓋好被子,這才從主臥裏走出來。陳叔叔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苟言笑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頻道,看都沒有看江問源一眼,“你可以離開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
陳阿姨的身體狀態的確不太好,她需要休息,江問源隻能放棄現在和陳叔叔談話,走到玄關換回原本的鞋子,拿上行李箱離開陳家。沒走出去多遠,江問源找個隱蔽的地方,打開密保鎖行李箱檢查情況。行李箱裏的兩隻玩偶安靜地躺在其中,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在賓館住下來後,江問源又對兩隻玩偶的重量進行測量,和原本的重量一致,這才算放心下來。
對於玩偶的事情,再謹慎都不為過。更何況江問源懷疑警惕的不是陳叔叔,而是有可能會滲透到現實中的圓桌遊戲。
江問源確定玩偶沒有問題,安頓下來之後,和他爸通了個電話,約飯晚餐。江問源在他爸再婚後,經濟非常獨立,父子關係一直不遠不近,江父也從沒到京市去看過江問源的情況。雖然並不親近,卻也讓江問源感到舒適,至少他不需要為自己為何能在京市擁有規模那麼龐大的不動產和巨額的財富。
父子倆沒在家裏吃飯,也沒帶江問源的繼母,就在他們都挺喜歡的餐廳裏約飯。父子倆喝了點酒,正隨意地聊著,江問源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江問源定睛一看,是信息技術團隊部長的電話,這人是個重度技術宅,能打字絕不話,他會打電話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江問源站起身,“爸,我去接個電話,一會就回來。”
知子莫若父,看江問源表情,江父就知道這個電話對江問源非常重要。江父衝江問源舉了舉半滿的酒杯,“我今晚沒事,你慢慢接電話,不著急。”
江問源離開餐廳,到喧鬧得可以蓋過他聲音的路邊接起電話,“什麼事情?”
“你喊我們,監視陳家。陳家的老頭,下午,提著菜籃子出門,現在沒有回來。我給你發信息,你也不回,隻能給你,打電話。”信息部長並不常話,他的語速偏慢,每次都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蹦,聽得人很著急。
“掛電話,信息聊。”江問源話音剛落,對麵一個字都沒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江問源就收到一大串的實時文字報告,以及陳叔叔離開家的監控錄像片段。
由於江問源離開陳家後,關心的重點都放在玩偶上,而且繼續關注一下陳家的動靜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沒有撤掉信息技術團隊繼續關注陳家的命令。陳叔叔是大約在下午四點時離開家的,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和江問源上午看到的不一樣,他手裏拿著菜籃子,離開的方向也是菜市的方向,他應該就是去買菜的。可是現在都快晚上八點了,陳叔叔竟然還沒到家。
江問源哪還吃得下飯,他歉疚地和老爸道別,付過賬後就帶著行李箱離開了。江問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陳家,正好和陳叔叔在院門口撞個正著。陳叔叔的臉上有傷,左手臂打上石膏,用繃帶掛在胸前,手上的菜籃不見了,竟是在買菜路上遭遇了事故。
陳叔叔臉色臭得很,“我就知道遇到你不會有一件好事,你還來我家幹什麼!趕緊滾,立刻滾!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
江問源並不希望自己監視陳家的事情曝光,所以在來陳家之前給陳阿姨打過電話,陳阿姨從昏睡中信賴,發現陳叔叔不在家,正好給江問源一個理由過來陳家看看情況。“我剛才和陳阿姨通電話,她你下午去買菜後一直沒有回家。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事情。陳叔叔你手臂骨折了,就讓我送你回家吧。就算陳叔叔你覺得自己不需要我照顧,可是陳阿姨還在病中,總不能讓她拖著病體來照顧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