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邪氣很可怕,但是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還是跟緊著他更重要。

遲筵也迅速走到自己桌前收拾要帶的東西。

葉迎之直起身子看著他:“你又做什麼?”

遲筵回過身無比自然地回道:“收拾東西跟你一起回家啊。”

“別收拾了,今天沒準備帶你。”

“啊?”遲筵睜著眼睛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

葉迎之說什麼?他今天不帶自己一起走了?

自己好多衣服和書還在他家放著呢,就在他的衣櫃裏和床頭櫃上。

葉迎之微笑著向他走近了兩步,低頭看著他輕聲道:“……阿筵,這樣說你能明白嗎?人都是有需求的,你在的話,我都沒辦法好好解決需求。”

雖然葉迎之沒有明說,遲筵還是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對方指的是設麼。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熱得發燙。

他直覺感覺到自己是給葉迎之添麻煩而不自知,長時間地厚著臉皮硬是貼上去讓他嫌棄了,說不定早就嫌棄了,今天才說出來而已。

如果是平時他肯定不好意思再跟,但如今情況特殊,隻有跟著葉迎之才最安全也最安心。他低下頭小聲爭取道:“你讓我跟你回去,我搬去客房,我可以打掃家洗衣服……你讓我跟著你就行,我這次保證不打擾到你。”哪怕是搬回那間弄了兩次鬼的客房也好。

“不要。”沒想到葉迎之還是拒絕了他。

“我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的,這次剛好想試試讓別人幫我解決。有你在的話,我就又不好意思帶別人回去了。”

怎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要幹這種事!遲筵都分不清葉迎之是真的這麼想的還是故意說這種話誆他就是不想帶他回去了。

所謂“近則不遜遠則怨”,從這點來看遲筵實在是稱不上君子。之前葉迎之對他太好,如今冷不丁突然開始百般找借口推拒,甚至找這樣的借口,就讓他不由自主生出了幾分怨懟。

他低著頭有些負氣道:“那你別找別人了,我幫你行不行?”他說這話完全沒有經過腦子,擱在別人身上就是吵架的前奏。

可是葉迎之畢竟不是一般人,他“哦”了一聲,轉過身開始繼續優哉遊哉地收拾東西。

遲筵被晾在那裏,剛想忍不住出聲,就聽葉迎之淡淡道:“你怎麼還不收拾東西?”

“收拾什麼東西?”

“收拾東西和我回家。”葉迎之回頭平靜地看著他,“你剛才的提議我接受了,你和我回家,你幫我。”

遲筵最終還是暈暈乎乎地躺在了葉迎之的床上,履行了承諾。

當然隻是最簡單地幫,而且葉迎之還把單方麵的住客對房東的行/賄演變成了友好的互幫互助,遲筵還是害羞到睜不開眼睛。

這件事到最後還是有些失控,最情難自抑的時候,葉迎之覆過來吻了他。

一個深吻。

第49章 叫我

遲筵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現世報還得快”。

他以前天天喜滋滋地追著葉迎之在遊戲裏叫娘子, 現在葉迎之動不動就這麼叫他。

比如“娘子, 過來吃飯”“娘子,該就寢了”“娘子,有勞你為為夫洗衣服了”……數不勝數。

蔫兒壞蔫兒壞的。

至於那天那個吻,雖然葉迎之壓著他吻了不短的時間,但他還是覺得這種事情非常可以理解。

那種時候、那種意亂情迷的時候, 說實話……他也很想吻葉迎之……

這種事情似乎是會上癮的,從那日破了戒之後, 葉迎之又拉著他很是克製地蹭了三四回,然後壓著他吻他,直到他累了就摟著他在一個被子裏睡了。

遲筵喜歡,甚至是有些迷戀緊緊貼著葉迎之的那種感覺, 他不敢直白地說出來, 卻也自然從沒推拒過。

那之後又過了七日,遲筵突然接到了胡星打來的電話。

遲筵和老袁那初中同學、胡星的師弟小安也有聯係, 從他那裏得知自那日之後胡星近來特別是入夜後都是不眠不休地跟著顧惜惜,白天短暫休息兩三個小時後就會繼續查相關的古籍記載或資料, 以期找到對方的弱點, 一舉將其剿滅。

這樣手中沾滿鮮血的邪物,即使是她也難以保證能輕易降服, 而一旦打草驚蛇,說不定就再也沒有下手的機會,甚或是被對方反殺。

遲筵也看過這樣的恐怖片,主角乃至片中的道士和尚術士高人全滅, 而鬼物笑到最後,伺機等待著下一個獵物。

是以這些天遲筵也沒敢主動聯係胡星,怕打擾到她,隻側麵地從小安那裏打聽一些消息。

“我被她發現了。”這是胡星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微微有些發飄,“她很狡詐,她早就發現我的蹤跡了,卻裝作沒發現。然後……今天伺機對阿笙下了手。”

“阿笙現在處於瀕死狀態,我現在必須要加緊救它……對不起,至少五天時間我沒法管顧惜惜這邊了。”

阿笙隻是一隻小狐狸,即使有些靈性和特異的本領,也定然是敵不過顧惜惜的。顧惜惜沒有要它的命,隻能說明一件事,她是刻意要以此調開胡星的——她發現了胡星,胡星跟著太緊使她沒有繼續下手的機會,而她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