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老實點。”
遲筵心想果然吸血鬼貌似都很怕執法隊,不論是血族執法隊還是吸血鬼獵人執法隊都能震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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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筵在悉尼有四天的旅行計劃還沒開展,葉迎之主動提出這些天和他一起。葉迎之說他正好借住在這裏朋友空著的房子裏,便讓遲筵退掉了之前訂的旅館,搬去和他一起住。
遲筵隨口打聽問他是什麼朋友,也是吸血鬼獵人嗎,葉迎之就隨口編造說也是吸血鬼獵人,被派去歐洲出差了,房子正好空下。遲筵也不疑有他,用國際刑/警類比了一下,覺得葉迎之這位朋友一定是位厲害的吸血鬼獵人。
兩人用前三天遊覽了悉尼各處的著名景點,也嚐試了各家有名的餐館,不知不覺中時間飛逝就到了最後一天。遲筵訂的是當天下午五點回索菲斯的機票,葉迎之得知後和他訂了同一航班。
因為下午就要乘飛機返航,遲筵也沒安排太緊的行程,打算上午起床後就再附近逛逛,吃過中午飯後去海德公園和聖瑪麗大教堂。葉迎之聽他講計劃,始終隻微笑地聽著,附和說好。
這天又是一個陰天,從早晨起來開始天上就飄著小雨,到中午的時候更下大了。兩人隨便躲近路邊一家餐館,一邊吃午飯一邊等雨小。
然而雨一直也沒停,絲絲點點地撒在兩人身上。遲筵和葉迎之就冒著蒙蒙細雨漫步在海德公園內。教堂和公園分立在一條馬路的兩側,站在公園這邊已經可以清楚看到暗沉沉的天色之下對麵哥特式建築宏偉而莊嚴的輪廓。
兩人在公園裏肩並肩走了一會兒,葉迎之就在一棵樹下的長椅上坐下,對遲筵道:“我有點累了,對教堂也不太感興趣,想坐這裏歇一會兒。你去看吧,出來的時候給我發消息,我就在路口等你。”
雖然吸血鬼獵人說自己累了不太可能,但是葉迎之以前生活在歐洲,這種西式教堂隨處可見,更有名的教堂應該也見過不少,對參觀教堂倒是的確不太可能感興趣。遲筵十分理解地點了點頭,心道的確是自己排行程的時候疏忽了,沒有考慮到這點。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對葉迎之道:“那好,我就大概轉一轉看一看,最多十五分鍾就出來。”
葉迎之笑著點頭看他跑著離開,伸出左手托住下頜看著他的背影,暗想還好,遲筵大概不會和他提在教堂結婚的要求。如果愛人要他在教堂舉辦婚禮他才是要瘋了,他沒準得自己找人臨時建一座吸血鬼教堂。
不是禮拜日,教堂裏的人並不多,裏麵很安靜,中間和兩側的長椅上坐著一些默默祈禱或是默念經文的人。一個穿著神職人員服裝的人在為每位信徒派發飲用水。
聖母像前燃著跳躍的燭火。遲筵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悄悄沿著牆壁安靜地走著,觀賞著牆壁上的雕繪和彩色的玻璃窗。他從左麵的門進去,繞了一圈,走到右麵牆的時候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他該出去找葉迎之了。
派發飲用水的誌願者在這時走到了他的身前,遞給他一杯水:“這是在主之前供奉過的聖水。”
他輕聲說著,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願主與你同在。”
遲筵有些不知所措,接過水說了聲“謝謝”,想了想又喝了一口,笑著向對方點點頭。他對這些宗教禮節不太了解,隻會在去寺院參觀拜佛時照貓畫虎地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不知道這時候怎麼做才不失禮。
對方善意地笑笑,端著托盤離開向下一個人走去。
遲筵一口把杯子裏的水喝盡,打算出去後就找垃圾桶把手裏的紙杯扔掉,走了兩步卻覺得胸腔內一陣悶痛,心跳突然間快得不正常,一下一下,好像要跳出胸腔一樣。他捂住左胸,停下腳步不敢再走,連續不停的極速心跳讓他一瞬間甚至有一種自己多長了一顆心的錯覺——不,是有無數顆心在他的胸腔裏飛跳。
遲筵伸出左手撐住了左麵的牆壁,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也愈發無力,不由自主地靠著牆滑了下去。他看見派發聖水的誌願者驚愕地放下托盤,緊張地向他跑過來,嘴裏喊著什麼,試圖扶起他……
遲筵的大腦已經無法處理更多的信息了。在徹底喪失意識前,他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是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逆著光從門口向他走來——穿著黑色長褲的腿,整齊的大衣下擺,蒼白而修長的脖頸,被皮膚襯成殷紅色的唇,沉黑色的眼睛……遲筵自下而上地仰望地看著男人,努力地試圖抬起手向他伸去,在心裏大聲地呼喊著對方的名字……
“葉……”他模糊地吐出一個字節,手最終無力地垂在了體側,闔上了眼睛。他的頭失力地垂向左肩,露出修長的右頸。
男人走近了,俯下`身,輕輕把他抱進懷裏,站起來離開,仿佛從沒出現過。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了許久,派發聖水的誌願者才回過神。他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身側,露出些許疑惑地表情: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不是有一個突然發病暈倒了嗎?他還正打算叫急救。
他搖了搖頭,正想舉步離開,視線下移,卻看見地上滾落著一個空的使用過的白色紙杯——和他托盤裏的其他杯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