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將跡部的嘴巴重新堵上了。
嘎吱,門被鎖了。
跡部景吾側耳聽了聽,發現沒有腳步聲後,他立刻滾到了桑原淺間身邊,將耳朵放在桑原淺間的心口……
撲通、撲通、撲通……
還,還活著!!
跡部景吾急促的呼吸著,有種死裏逃生的慶幸。
不過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桑原能支撐住嗎?
他一咬牙,開始拿腦袋拱桑原淺間。
桑原淺間正在做夢,夢裏他被一朵巨大的水仙花咬住腦袋,呼吸不暢,好,好難受!!
他艱難的睜開了眼。
然後發現跡部景吾正拿腦袋撞他的腦袋= =
桑原淺間麵無表情的看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的眼中滿是激動和擔憂,那種純粹的情緒感染了桑原淺間,桑原淺間咳嗽了一下,決定暫時放過跡部景吾。
他扶著牆緩緩坐起,唔?手被綁著,不過不妨礙他抬手撕掉跡部景吾嘴上的膠布。
跡部景吾開口第一句話,“你沒事吧?”
桑原淺間一愣,心裏一陣暖流淌過,他笑了笑,“我沒事。”
他看著被捆在身前的雙手,手指靈活的動了起來,在跡部景吾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輕輕鬆鬆的解開了繩子。
式神黑條雙手奉上手機一枚——還是之前他和跡部在路邊爭執的那一個。
桑原淺間手一翻,手機就神奇的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撥通了電話,“喂?警視廳?我要報警。”
跡部景吾:“……”
第五章 從容
直到被警察護送的上了警車,跡部景吾依舊有種做夢的感覺。
桑原淺間打了報警電話後,沒過多久警車就呼嘯而至,那名留守的綁匪見勢不妙,本打算挾持他們和警方對峙,不過綁匪先生的運氣不怎麼好,他選擇的人質是桑原淺間——因為他體弱好挾持。
桑原淺間被綁匪拎小雞一樣拖到倉庫門前,架在脖子上的刀還散發著冷氣,跡部緊張的渾身發顫,對麵的警察更是如臨大敵。
眼瞅著綁匪要暴走了,突然綁匪頭頂上,或者說是倉庫大門上的門廳頂蓋鬆動了,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一米見方的青石板門廳頂蓋悄無聲息的落下,直接將挾持桑原淺間的綁匪砸的腦袋開花!
門廳頂蓋砸碎了綁匪的腦袋後,斜斜的順著綁匪另一半的身體滑下,吧嗒摔成了兩半。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隻剩下警車刺耳的轟鳴聲,莫名諷刺。
桑原淺間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垂下眼眸,對麵打來的強光讓他有些不適,綁匪先生的腦袋像是西瓜一樣炸開,鮮血四濺,撲了他一臉,聞著鼻尖刺鼻的血腥味,桑原淺間的臉色越發蒼白,卻並無絲毫驚慌之色。
妖怪的血要比人類更惡心,猶記得第一次聞到那種惡心的氣味時,他吐的昏天黑地,耳邊卻響起的場靜司那冷漠的聲音,“不想死,就要習慣。”
從那以後,再惡心的味道、再尖銳的聲音、再滑膩的觸♪感、再冰冷的威壓都無法讓他變色。
因為他要活著,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桑原淺間抬手,從口袋裏摸出手帕,一點一點,非常細致的擦著濺到臉上的血,他舉止優雅,神態從容,仿佛不是被綁匪挾持的人質,而是被頑童不小心潑到水的路人甲。
跡部景吾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張口,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桑原淺間挑眉,將滿是鮮血的手帕丟在一旁,不帶一絲煙火氣,他漫不經心的掃視著眾人,平靜的道,“還有事?”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一般,所有人都活了。
警察們撲了上來,醫護人員撲了上來,跡部家的人撲了上來,桑原鬆和和桑原秀子也撲了上來。
桑原秀子緊緊的抱住兒子,淚水忍不住落下來,“淺間……”
桑原淺間笑了笑,他輕聲安慰著母親,“沒事的,媽媽,你忘記了,式神在我身邊,我不會有事的……”
桑原鬆和拍了拍桑原淺間的後背,一臉後怕,“沒事就好……你啊,以後要小心一點,即便知道你無事,我們也會擔心的!”
桑原淺間一愣,心裏暖暖的,同時他臉上浮現出愧色,“對不起,爸爸……”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爺爺還在家等你。”桑原鬆和疲憊的歎了口氣,“他也很擔心你,還有深作,怎麼哄都不願意睡,說要等你回家。”
桑原淺間更愧疚了,說起來發現被綁架後,他一確認了自身安全,就直接睡了過去,似乎忘記給家裏說一聲了。
“對不起……”
他似乎隻能說對不起了。
“我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桑原鬆和低聲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轉而對他道,“好了,我們回家,筆錄的事情明天再說,其他事情交給律師,反正絕不是現在。”
桑原淺間淡淡的笑了,心情很好。
一如當年的場一門被妖怪襲擊後,的場靜司抱著他一起睡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