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鎜穀寒潭,赤崖天水(1 / 3)

坎兌公子似乎有些疑惑,問道:『你確定這是「雙龍化魚墜」?「雙龍同心,水波不興,潛龍化魚,四海歸一」?』

看到晏薇手上的那枚“雙龍化魚墜”,坎兌公子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問道:“這個……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晏薇道:“公子瑝送給我的。”

坎兌公子雙眼發直,喃喃道:“公子瑝……公子瑝……你是他什麼人?他怎會把此物送給你?”

晏薇搖頭道:“其實並不是送給我,隻是借給我傍身之用,日後還要還給他的。這是楊國王室代代相傳之物,我可不敢據為己有。”

坎兌公子似乎有些疑惑,問道:“你確定這是‘雙龍化魚墜’?‘雙龍同心,水波不興,潛龍化魚,四海歸一’?”

晏薇道:“這個當然!公子瑝親手交給我的,黎大哥也識得這玉的。”

坎兌公子緩緩從脖頸中取下自己的玉,也托在手上,和晏薇的手並排放在一起。果然一模一樣,是另一枚“雙龍化魚墜”。

黎啟臣驚道:“莫非……你是公子琮?”

坎兌公子臉上表情變幻,說不清是悲是喜,緩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童率急道:“你自己是誰你怎麼會不知道?”

坎兌公子苦笑一聲,指著黎啟臣道:“譬如你,是當朝宰輔黎懋次子,你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自然是從小父母告訴你的,奴仆婢女稱呼你的。若是你從三歲起,就被困在一個地方,見不到父母兄弟,服侍你的仆從隻稱呼你‘公子’,你問他們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他們一概搖頭不答,你問他們自己是不是叫黎啟臣,他們說不知道,這樣二十多年下來,你是不是會疑惑自己到底是誰?會不會覺得自己三歲之前的記憶,全部是一場夢?”

黎啟臣聽後隻覺得毛骨悚然,三歲小兒的記憶,自然敵不過二十餘載歲月的磨蝕。難怪這些仆從的舉止態度頗不尋常,難怪這坎兌公子的行事頗為古怪……不由得深長歎息一聲,問道:“那這‘坎兌公子’的稱呼,是你為自己起的別號嗎?”

坎兌公子苦笑道:“《易經》有雲:‘困,坎下兌上。亨。貞大人吉,無咎。有言不信。’我被困在這裏,周圍的人誰說的話都不可信,難道不算是坎兌公子嗎?”說著用手緊緊握住那玉,像是握著自己的命一般。

黎啟臣道:“我在宮中,隻聽說公子琮身患異症,在他處靜養,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所在,也並沒有關於他的其他消息,隻是宮中各項典儀、賞賜,都少不了他這一份,才讓人感覺這個人是切實存在的,隻是從未露過麵。”

坎兌公子盯著黎啟臣,一字一頓地問道:“依你看,我是公子琮嗎?”

黎啟臣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童率插口道:“想知道這個還不簡單?驅車直奔懷都,闖入王宮,麵對大王,問上這麼一句,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坎兌公子緩緩搖頭道:“不知道你們有誰聽過‘鎜穀寒潭,赤崖天水’這句話?”

黎啟臣不知他為何突然岔開話題,雖然之前在島上看到過“鎜穀寒潭”的石碑,但是對於這四個字的含義,他完全一無所知。晏薇也一片茫然。

唯有童率試探地問道:“似乎說的是我們楊國的兩處地脈穴眼,關係到楊國的王室氣運?我也隻聽得江湖上有這個傳言,不知是真是假。”

坎兌公子道:“正是,這兩處一陰一陽,一正一奇,互為表裏,穩穩鎮住我楊國江山。想我楊國不過是蕞爾小國,周圍大國環伺,且我國盛產鹽鐵,一向為他國覬覦。而今天下戰亂頻仍,百年來幾乎無一年沒有征戰,而我楊國卻能數次化險為夷,國無戰亂,生民安泰,實為這兩處穴眼之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