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枚泛著悠悠白光的丹藥。

“教主,若風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您為何還要用這丹藥羞辱於我。”

“因為我不信。”

一襲紫衣,在夜風的吹動下顯得無比妖異,但更多的卻是一抹孤寂。

“屬下為您可以拋棄性命,您為何就不能真的接受……”

“莫要多言,服藥或是離開,你自己選擇。”

徐若風最後還是選擇了服藥,但是他的心卻空了。

他以為他用心嗬護的那個孩子長大了,他以為那個孩子對他敞開心扉了,到頭來才發現,一直都隻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啊……教主……太用力了……啊……”

徐若風站在房門前,敲門的手停住了,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那隻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中,隻是那早已麻木的心卻又不可抑製的痛了起來。

房間內的聲音,直到一個高亢的女聲尖叫結束後,才真正的停了下來。

“進來吧。”

徐若風習慣性的抿了抿嘴唇,推門進去了。

入眼的就和他想象中一樣,[yín]靡的氣息和場景,光裸的女人和半裸的教主,還有床上的一片狼藉。

“有什麼事,說。”

“……教主……”

徐若風張了張嘴,突然就說不出什麼了。他本來是想要告訴這個他從小疼愛的孩子,馬上就到他的生日了,他們可以一起下山去看看燈火;他想要告訴眼前被他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孩子,馬上就到了他父母的忌日,他們應該一起回老家去祭拜一下;他還想告訴眼前這個讓他甘願為之奉獻生命的孩子,他愛他。

可是,一切還是徒勞的,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隻是失望的低垂下了眉眼,和他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

然後便離開了。

隻是傷心的他卻沒能發現,在他轉身之後,身後人臉上閃過的一抹殺意。

徐若風生日這天,最終還是一人坐在山巔之上,獨自一人喝著酒。

酒的辛辣沒有辦法澆滅心頭那一抹苦澀,反而像是一種催化劑,將那本還有些淡去的苦澀,激發的愈加濃密。

“徐若風!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喝的有些微醺的徐若風淡然的轉過了頭,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悲戚。

他如何不認識這眼前來的人呢,這些人還是當年他親自挑選,送給他心愛的寶貝的暗衛。

“煙兒……你為何……就是不能放下心呢。”

“呸!本座的名字豈是你能夠直呼的!隻要你還活著一天,這位置我就坐不穩!隻有你死了,我才是真正的教主!”

沒錯,徐若風名義上是長老,但是其實,這教主之位本來是他的。隻是他知道,他心心念的寶貝喜歡這個位置,所以他就二話不說的送了出去。

可是他從沒想過,愛隻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維持下去的。

當為了一個人,連自己的底線都失去的時候,那麼失去的,就不僅僅是這底線了。

“為何……要如此呢,何必……”

徐若風捏碎了手中的酒壺,有些氣憤。但充滿了心的,還是那揮散不去的自嘲。

看著徐若風的動作,那被叫做煙兒的教主卻還以為徐若風要反抗,隻是臉上譏笑道:“徐若風,你不用反抗了。本座早都讓你吃了那未央丹,你以為你還能活過今日嗎?本座到這裏來,隻是想要讓你死的明白一些。”

“我沒有想要反抗。”

徐若風深吸一口氣,捂著有些疼痛的心髒,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慘淡的笑了一下。

“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告訴我。”

“說吧,本座就滿足你這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