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文浩這樣的人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是很般配的,可她方才下樓也沒聞見半點脂粉香,更別說是聽見鶯鶯燕燕進進出出的聲音,這就讓她覺得很奇怪了。
陳文浩聽見顧天苓的話題倒是極有興趣,上前一步調笑著對她說道:“天苓,你說你一個女人家的,打聽這種地方做什麼?既然說了是要尋歡作樂的地方,便不是女子該踏足的,你這義兄不分好歹非要把你往這兒帶,卻也不知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
“你若是願意解釋便解釋,你若是不願解釋便不解釋,我的身份又強求不了你什麼。可是這等調笑的言辭,下次還是別對我說了。”天苓撇嘴,心裏越發瞧不上陳文浩這樣的公子哥。
陳文浩看見顧天苓的表情,心中頓時覺得有趣。
他倒是平生頭一遭遇見敢這樣對他說話的人,最有意思的地方是,顯然顧天苓並不是在欲擒故縱惹他注意,她那眉眼之間的神色無不是在透露著,她是真的討厭他。
天底下竟然也會有女子真心討厭他嗎?他長相俊逸非凡,文采博學出眾,更重要的是他家裏的金銀珠寶多得堪比國庫,他身上有哪一點不值得女子愛他嗎?
不過,他更覺得這或許就是顧天苓最吸引他的地方,越是如此,他的內心之中就越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要征服她,讓她對他動心思。
“這屋子瞧著普普通通,可其實裏麵的文章多了去了。單說這牆壁,就比別家的牆壁厚了整三倍,關上房門以後,外麵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再說這整個翡翠樓,白日裏瞧見不起眼,可一到華燈初上時,這人的貪欲在這兒都能得到釋放和滿足。翡翠樓不認身份,隻認銀子,甭管你是王孫貴族還是百姓布衣,隻要能出的起錢,這翡翠樓便任他出入。房門一關,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陳文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不乏驕傲之意。
這翡翠樓原本就是他開的,這樓內賣的東西就是“黃粱一夢”。
夜幕降臨,總會有許許多多的人來到這裏,用足夠的銀兩換取來他們想要的宏圖大誌或是酒色情欲。
太陽升起時,便是美夢醒來時,到了那個時候,那些人還是那些人,隻不過當初帶來的銀子便已經進了陳文浩的口袋。
“天苓,我待你好,你要是有何願望,我不需你出錢也可滿足你。一夜歡快時光,有你享受的。”陳文浩根本不曾掩飾自身對顧天苓的喜愛。
他隻知道,這世間的所有人都是肉體凡胎世俗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貪念和欲望,這翡翠樓能滿足別人的貪欲,便也能滿足顧天苓的貪欲。
隻要顧天苓對翡翠樓有所依賴,那自然而然的對他也會產生依賴。
“陳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需要,多謝了。”天苓才不在乎什麼虛無的夢境,她要的是伸手可觸的現實。
見她是這種態度,陳文浩倒是沒再多說什麼,一笑了之。
畢竟以天苓的年紀和閱曆,他也沒指望著她能猜得到這翡翠樓真正的神奇之處。
雖說陳文浩這樣的人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是很般配的,可她方才下樓也沒聞見半點脂粉香,更別說是聽見鶯鶯燕燕進進出出的聲音,這就讓她覺得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