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姑見天苓向前走,以為她要衝到屏風外麵去,連忙伸手想要拉住她,可無奈她走的太快,自己還不等伸手,她便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縱然今日注定是她的死期,自己又能阻攔什麼呢?梅姑姑這麼想著,便退到了距離正堂更遠的地方。
漢元帝此時正坐在那兒飲茶,這茶水入口冰冰涼涼,還有一股子花香味。“這是宮裏新來的廚子?怎麼以前從未喝過這玩意兒?”皇上側臉詢問杜鬆道。
“回陛下,這是儲宮送過來的,說是叫‘茉莉冰茶’,盛夏之季,解渴正好。”杜鬆解釋道。
漢元帝讚賞地對左側的太子點了點頭,飲罷這杯茶水又問,“這台下唱歌跳舞的是何人?”
“是太子良娣,孟氏,主動請求今日壽宴來獻舞的。臣妾看她資質不錯,頗有正宮之風範。”聽見漢元帝打聽孟存菲,皇後自然要表現一番,這可是她的人,怎麼會不偏向著說話?皇後的言外之意非常明顯,她看這孟氏足夠資格成為太子妃,不如皇上便順水推舟,賣個人情如何?
漢元帝隻當沒聽見,眯著眼睛看著前方錦衣華服的女子,口中吟唱著歌謠。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食熊則肥,食蛙則瘦。”孟存菲看不清漢元帝臉上的表情,但是她隱約覺得漢元帝剛才手指向自己,當是讚歎吧。
這曲子她練了這麼多次,準保一個字兒都不會念錯。
“宜主,此時此刻,你人在何處?我倒是看你還能拿什麼跟我爭?”
唱到這兒,有古箏聲響起,行雲流水之音,越彈越急。這倒是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孟存菲身上。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
漢元帝聽到孟存菲唱出的這句話,當即立起了眼睛,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是理解錯了意思。但此時此刻,他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要聽清孟存菲接下來的話了。
孟存菲顯然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對,生怕漢元帝坐得遠,聽不清楚,於是愈發唱大了聲。她的嗓音其實很柔,唱出這詞兒並不難聽,所以沒聽懂這詞曲意思的人,便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聽聞孟存菲唱出這一句,太子微微張開嘴,目瞪口呆。他當日聽聞皇後之命,準許孟存菲獻舞,卻不想到她是準備了這樣的內容。她這是什麼意思?可是想借機誣陷,以自己良娣之名,使皇上賜他治大逆不道之罪?以孟存菲的腦子,真的寫得出這樣的詩句嗎?難道是皇後,就因為自己不肯俯首聽她的話,她就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以讓父皇奪下他的太子之位嗎?
太子扭頭瞪向皇後,當他看到皇後臉上的那一抹不明之色,心中暗道:母後啊母後,若論起演技,您可真是技高一籌。
梅姑姑見天苓向前走,以為她要衝到屏風外麵去,連忙伸手想要拉住她,可無奈她走的太快,自己還不等伸手,她便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縱然今日注定是她的死期,自己又能阻攔什麼呢?梅姑姑這麼想著,便退到了距離正堂更遠的地方。
漢元帝此時正坐在那兒飲茶,這茶水入口冰冰涼涼,還有一股子花香味。“這是宮裏新來的廚子?怎麼以前從未喝過這玩意兒?”皇上側臉詢問杜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