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被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撿起來,給徐非穿上,然後坐在那裏,低頭看他。
徐非睡得很熟,想來是昨晚累壞了,即使睡著,眉頭也是輕蹷著的,陸崢伸出手指撫在他眉間,忍不住低頭一笑,徐非似乎被他的笑聲打擾到了,在椅子上翻了個身,露出光滑白皙的側臉,陸崢看著他好一會兒,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輕手輕腳的發動了車子,朝山下駛去。
徐非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房間裏的空調發出微微的響聲,四周安靜得有點過分。
他從床上撐坐起來,毫不意外的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一些可疑的遍布的紅痕,瞧這模樣昨晚那個混蛋想來是盡了興了,徐非想下床,才剛一挪雙腿,身後那處尷尬的地方立刻傳來一陣痛楚,徐非臉一黑,嘴唇緊抿成線,恰好陸崢推門進來,迎接他的是一個精致小巧頗有殺傷力的鬧鍾,陸崢飛快的錯了錯身,躲過了徐非的攻擊,臉上揚起溫柔的笑,“親愛的,怎麼了?”
徐非不說話,冷眼看著他。
陸崢摸摸鼻子,小心謹慎的走到床邊,生怕徐非再拿東西丟他,“感覺怎麼樣?”
“你試試就知道了。”徐非麵無表情的說,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嘣出來的,陸崢坐在床延上,伸手想摸摸他的臉,被徐非一把拍開,“徐鬱和君君呢?”
“上學去了。”
徐非看了他一眼,“今天是周一,你為什麼還在家裏?”
陸崢笑,“我留在家裏照顧你。”
徐女王傲嬌的一偏頭,從鼻子裏發出一個音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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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葉梓的時候,徐非幾乎已經認不出他了。
天橋上人來人往,天橋下的洞裏卻安靜無聲,與橋上熱鬧的情景形成了鮮明對比,徐非穿一身淺灰色的休閑服,一臉平靜的站在洞口,在許多乞丐中間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葉梓被徐嵐注射了大量毒品之後並沒有死,也是他命大,徐非並沒有刻意找他,隻是讓曾延幫忙留意一下,若有葉梓的形蹤通知他就行了,一個月後,曾延打電話給他,說在天橋下看見了葉梓。
此刻的葉梓神情呆滯,光滑飽滿的臉頰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的消瘦下去,露出臉頰上高高的骨頭,身上的衣服髒得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原本富有光澤的黑發亂成了雞窩,幹燥而髒汙,他窩在橋洞中間的地方,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靠在牆上,周圍是一群跟他一樣穿著破爛的人們,眾人看見洞口突然站了一個衣著光鮮俊美的男人,都好奇的看過來,對方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突然開口叫道,“葉梓。”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乞丐推了推身邊的年輕男人,咧嘴一笑,“葉梓,找你的吧。”
年輕男人搖搖頭,聲音低不可聞,“不是,他認錯人了。”
“好小子啊!有人來找你了你還擺譜呢!”
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年輕男人把頭埋進手臂間,身體慢慢發起抖來,腦海裏又開始不受控製的想起在徐園的地下室,被人壓在地上的那種欺辱,忘不掉,就像沾上的毒癮一樣,雖然明知是不好的東西,卻偏偏戒不掉。
有時候毒癮發作時痛楚難當,也想到過死,卻沒有勇氣。
隻要死了,就再也看不到那個被自己悄悄的喜歡著的人了,也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現在徐非找來了,葉梓心裏是高興的。
但是被徐嵐這樣算計後的自己,又有什麼臉麵再見徐非?
“葉梓,出來!”
洞外,徐非的聲音再次傳來,已能聽見一絲隱藏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