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做成的油燈,老太婆獨居荒島這麼多年,隻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待燈火重新燃亮,李狂藥才默默地守著老太婆冰冷的屍身,心說太奶奶為什麼聽說我爺爺是李江河就拚命救我,倘若我答爺爺是李炎,她會不會袖手旁觀。這一問一答,會不會隱藏了什麼玄機,太爺爺和太奶奶到底有什麼秘密?
李狂藥心情沉重地思考時,跪在旁邊的猿猴拾起地上的金片,朝他遞了過來。那張金片像紙一樣柔軟,薄如蟬翼,雖然半透明,但又閃著淡淡的金光。金片不大,隻有半個巴掌大小,輕輕一扯,竟難以扯斷,韌性極好。李狂藥狐疑地接過金片,放在眼前瞧了瞧,卻摸不著門道。他苦惱地撓了撓頭,搞不懂這張金片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奶奶將它視若奇珍。
直到堵住地洞的石塊又滾落幾塊,撞擊出清脆的聲音,李狂藥才完全清醒,開始想怎麼逃出這處封死的地洞。當李狂藥提起魚油燈,想要找尋地洞是否有其他出口時,這才發現洞壁被人磨得很光滑,上麵歪歪扭扭地刻了許多字符。李狂藥以為是什麼武功秘籍,湊近一望,卻認不得那些字符。說起來,那些字符也不像字,倒像是一種古怪的記號,有幾個記號還重複了幾次。
“這裏沒有其他人,應該是太奶奶刻上去的。”李狂藥自言自語,“莫非她太孤獨了,所以瘋癲地亂刻些字打發時間?”
“嗚……嗚。”猿猴扯了扯李狂藥的衣角,打斷他的思緒,並指了指堵住的洞口,然後就趴快去幫忙移動石塊。
李狂藥看得瞠目結舌,猿猴盡管受了傷,體形也不大,可它搬起石頭來卻比人還厲害。一瞬間,李狂藥才明白過來,太奶奶和猿猴落難於此,他們的關係已經不用語言交流了,這些機關恐怕都是猿猴幫忙設計的。可猿猴終歸是動物,力氣不該這麼大,何況還受了傷。李狂藥怕猿猴力竭而死,便也去動手,吃力地將石塊推開。
李狂藥一邊搬石頭,一邊想,看來地洞隻有一個出口,要不然猿猴肯定帶他往別處溜了。猿猴比人還善良,太奶奶一死,它就把他當成了主人,帶著傷勢救他出洞。一想到這兒,李狂藥就長長地歎息,要是他太爺爺和叔叔也有這種心腸該多好。
在昏暗的地洞裏搬了很久,李狂藥和猿猴都筋疲力盡時,堵住的石洞才露出一條通風的縫隙來。而此時,李狂藥的也鬆了一口氣,因為他聽到丁細細一直在外麵喊他的名字,想必那丫頭沒有大礙。他們分別從兩端搬運石頭,已經過了兩小時,原先等在海邊的劉付狼坐不住了,便和洪喜鵲一起找到灰色石山這個地方。丁細細見到劉付狼來了,趕緊大呼小叫地讓他幫忙搬石塊,鐵了心要救李狂藥出來。地洞露出一個能融人通過的窟窿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要不是有魚油燈照明,他們什麼都看不見。李狂藥本想讓受傷的猿猴出去,可猿猴卻執意要把李狂藥先出去。
“快出來吧,萬一石頭又塌下來就不好辦了。”丁細細緊張道。
劉付狼也在催:“你別羅嗦了!”
李狂藥被催得緊了,於是就沒再磨蹭,一個人先出窟窿裏爬出來。哪知道,猿猴忽然在地洞裏將堆在一旁的石塊推下來,重新將地洞的通道堵起來。原來,猿猴在搬開石頭時,早就有此想法,因而故意把石頭堆砌在通道旁邊。地洞內轟隆聲不斷,石頭因搬開的關係,有的地方鬆了,沒多久石頭就一齊湧進地洞,將裏麵的空間全都塞滿。
“那隻猿猴是怎麼回事?它不是被野狼傷到了嗎?怎麼反過來救你?”丁細細不明白地問。
李狂藥不知該怎麼回答,心裏五味雜陳,隻道:“這事我以後慢慢跟你說。”話盡,李狂藥又在想,可惜沒能安葬太奶奶,猿猴既有同穴而埋的想法,索性就依了忠心耿耿的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