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以為她為著剛剛事情不自在的林海生無奈的笑了笑,“乖,多少吃點。”他的聲音更軟了,像一攤水。
淮安突然一把推開了林海生,一臉的焦躁不耐,“我都說了不吃,你煩不煩。”
粥撒了林海生一身,他嫌惡的看了眼褲襠處的白粥,那裏因為濕透所以他中間的那處突起便看起來尤為明顯,轉身,有心想教訓一下無理取鬧的某人,嘴裏的話卻在看到她通紅的眼眶時變了味道。
“怎麼了?恩?剛剛還氣衝衝的朝我發脾氣呢,怎麼這會兒就哭了?”盡管已經不生氣了,但他的語氣還是有點怒意。
淮安沒理林海生,她知道自己很不對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每次看到林海生就覺得像是看到了方堯,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還是表情,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瘋了,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她為什麼會覺得林海生像方堯。
淮安越想越煎熬,此時此刻麵對驕橫如她也願意順著她的林海生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她對林海生動心了。
沒有人知道昨天早上她有多絕望,那時是林海生將她抱進了懷裏,對她說:沒事了,安安,別怕。
她那顆因為方堯的死而冷硬的心在想到林海生三個字時便不可控製的顫動了起來,她知道,她和林海生的關係再也回不去了。
可這樣的她該怎麼麵對方堯,那個愛她如命的男人,又該如何麵對林海生,她怎麼能將林海生當成方堯的影子,這對林海生不公平。
好久,平靜下來淮安才知道剛剛做了什麼,揪著被角,淮安正想道歉就聽到了林海生小心翼翼的聲音。
“安安,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恩?”
那麼輕柔的語氣,像是對待易碎的花瓶,害怕惹她生氣,可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該說對不起的人也是她,為什麼他就不能有骨氣一點,別理她,讓她作,讓她自作自受。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他憑什麼對她這麼好!
淮安抬頭看過去,觸到的是他寵溺無奈的眼神,再也忍不住,淮安的眼淚“嘀嗒、嘀嗒”的落了下來。
“林海生,你別對我這麼好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多討厭這樣的自己。
林海生都不知道,他隻知道淮安哭的他胃都疼了,伸出胳膊,他想抱抱她,可一想到剛剛淮安的話他的胳膊就停在了半空中。
心裏有些苦澀,他明明從來沒有得罪過淮安,淮安為什麼會這麼討厭他?甚至連看到他都不耐煩。
可他還是不想走怎麼辦?
哭過之後淮安覺得心裏舒服多了,但嗓子卻因此更疼了,淮安知道原因,她昨天告訴方承誌的話是真的,內存卡真的被她吃進了肚子。
當時她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那一個笨方法,可內存卡畢竟不是食物,她吞進去時不小心卡到了嗓門哪裏,她廢了一番功夫才咽了下去,之後她就知道傷到嗓子了。
林海生也注意到了她的情況,見她無意識的摸了摸嗓子,林海生作為現成的醫生自是想替她看一下,於是他職業習慣的命令她道:“張嘴。”
淮安下意識的張嘴,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有點傻,氣惱的瞪了林海生一眼,正想開口,病房的門卻被打開,福嬸帶著醫生走了進來,淮安嘴裏的話不得不咽進了肚子。
等醫生為淮安檢查完,淮安想說內存卡的事,可林海生還在病房,那麼蠢的事淮安不想讓他知道,於是就開口趕人了。
“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正巧林海生的電話響了起來,再加上他褲子濕嗒嗒的很難受,便順了淮安的意思,乖乖出去了。
出了病房,林海生接聽了電話,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林海生的表情有些僵硬,須臾,他掛斷電話。
“方承誌、徐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