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秋日,依舊炎熱得嚇人,風也不再輕柔,而帶有無言的煩躁,就連下雨天都帶著濕潤的悶熱,讓人舍不得離開室內出去。
林海生近來恢複的很不錯,醫生說他隻要好好休息,再過個十來天就可以出院了。隻是這眼看著就要熬出去了,林海生這斯卻連這十來天都忍不了了,有好幾次都瞞著淮安偷偷跑出去,淮安問他幹嘛去了他也不說,弄得淮安這幾天火氣是越來越大。
這天淮安比往常要早很多就出門去了醫院,經過她這幾天的觀察,她發現林海生都是早上趁著她沒去醫院之前跑出去,然後在她到達醫院之前又趕回醫院。
其實這件事也是她前幾天才發現的,所以她真是不知道林海生這樣多久了,每次一想到他背上的傷她就又氣又心疼,你說說他怎麼就不能好好養傷呢,隻要他傷好了,到時候他愛咋地咋地,她不想管也管不著。
隻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她到的這麼早,打開病房門麵對的依舊是空無一人的病床,以及病床對麵一臉心虛表情看著她的男護工。
她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沉默了下,她看著男護工問:“人呢?”
男護工這幾天可是見識過淮安的利害,所以這會兒淮安一問他就特別緊張,明明早就想好了借口,卻支支吾吾了半天隻憋出來了四個字,“方便去了。”
淮安被氣笑了,你說你說謊好歹也打個草稿,隨隨便便想個理由來搪塞她真當她傻不成!
眯著眼,她指著對麵的衛生間淡淡地說:“你進去把人給我叫出來。”
男護工聞言一邊罵自己太慫,一邊又趕緊解釋道:“他去外麵的廁所了。”隻是話剛剛說完,病房門就被推開,一身便衣的林海生走了進來,被淮安抓了個正行。
四目相對,淮安皮笑肉不笑哼了哼,“哪去了?”
林海生倒是不怕淮安把他怎麼著,但他也不想淮安生氣,掩嘴咳了咳,他迅速看了眼男護工,然後鎮定自若地撒謊道:“我去廁所了,那個小謝沒和你講嗎?”
“裏麵不是有洗手間,你幹嘛去外麵?還有,你上個洗手間需要換衣服嗎?”淮安見他都這樣了還不願對她講實話真的生氣了。她就想不明白了,他有什麼事可以告訴她,她又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如果真有事,她也可以幫他,而不是瞞著她讓她在一邊幹著急。
然而一向了解淮安的林海生卻因為此時心裏有事,沒看出來淮安眼裏的火氣,“那個裏麵的馬桶壞了,至於衣服,我不想穿著病服到處跑,所以換了衣服。”
得,看來真是把她當成傻子來欺騙了,淮安冷冷笑了下,壓住一肚子的火,故做無所謂的說:“行,林海生,你真夠可以的,不願意說是吧?沒事,姑奶奶我還不想聽了呢,你愛咋地咋地,傷口好不了也和我沒關係,反正疼的是你不是我,我不想管也管不著。”
說完她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的繞過林海生走了過去,卻被一雙大手拉住了。
她沒有回頭,使勁抽了抽被他拉住的胳膊,沒抽出去。
她心裏好不容易壓住的火氣頓時一下子就冒了上來。
深吸了口氣,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別和他一般見識,隻是縱使她有心壓住心裏的委屈難受,到底是意難平。
捏緊手裏的手提包,咬咬牙,她轉身毫不留情的就朝著他身上掄去,並且大聲嗬斥道:“你給我放手。”
她這麼生氣他哪裏敢放手,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的包狠狠抽在了他臉上,他知道她是真的氣狠了,這點從他立刻就紅了起來的臉上就能看出來。
沒想到這一下落在了他臉上,她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下,但還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她得讓他知道她的厲害,不然以後還這麼明目張膽的騙她還行。
於是她的包轉而落在了他身上,他倒也忍著一直沒動,直到她累了歇下來,他還認真的問她消火了沒,沒有可以再來幾下。
淮安:“……”
淮安這一番撒潑林海生倒還好,但卻把一直看完全程的男護工小謝嚇壞了,瞠目結舌的看著淮安,小謝說了句我去做事就慌忙出去了。
淮安活了這麼多年今天是第一次動手打人,雖然說真的還挺爽的,但被外人看了去多少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羞愧之下,她又恨恨的抽了林海生一下,埋怨道:“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