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山笑道:“海圖本屬於工部管的,不過翰林院好像也存了一份,你等下,我找人查查。”說完叫一個人去查。
時間不久那人回道:“有一份朝廷船隊下西洋時繪製的海圖,較為詳細。”
羅開山吩咐下去:“速去描一份來,越快越好!”
那人道:“即使加班加點,也要明日中午才能完成。”
羅開山道:“速去描來。”轉身對葉昊天道:“兄弟稍待,我去告個假,早點回去陪你喝酒!說完走了出去,片刻工夫又回來了,領著葉昊天離開翰林院。一回到家,他也不論時辰,徑自吩咐下人:“備酒開宴,今天要一醉方休!”
兩人喝了一會兒,酒氣湧上來,羅開山開始憤憤不平:“最近朝廷愈加混亂。皇上一個月沒上朝了,多位大臣想見皇上,都被奸人擋在門外。上月又有兩位二品大員被滿門抄斬!現在京裏人人自危。所以說還是兄弟好啊!雖說職位小了點,卻也是一方之主,但天高皇帝遠,心裏舒服!說完不勝唏噓,不住地喝酒,杯來即幹,不知道喝了多少。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羅夫人出來了,跟葉昊天見了禮,一把拉住羅開山的手臂,婉言相勸道:“相公別喝了!晚上還有人來,關係到小妹的終身大事,你要是喝醉了,那可不好!”
羅開山還比較聽話,聞言就不喝了。
羅夫人又幫葉昊天添了酒,勸道:“叔叔不是外人,您請接著喝!實不相瞞,晚上有位姓藍的才子過來,胞妹仰慕他的名氣,想來暗地裏瞧瞧,若是名副其實,說不定能對一門親事。”
葉昊天好奇地問道:“嫂嫂,不知姓藍的是什麼人?”
羅夫人道:“聽說是今科進士,京裏都傳開了,說他文比宋玉,貌似潘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叔叔晚上幫我們瞧著點,相貌是次要的,關鍵是人品要好。”
葉昊天點頭答應。
申時不到,羅夫人的妹妹就過府來了,乘著一頂小轎進了內宅,也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
天剛剛黑,外麵就有人稟報:“幾位公子到了!”
葉昊天不想見這些人,忙回避在角門之後。
羅開山出去迎接,頃刻進來幾個文士,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少年。
葉昊天隻瞄了一眼,腦袋就“嗡”的一聲!原來那人非是旁人,竟然是他在玄武湖櫻洲上見過的妖人!當時他死死的盯了對方幾眼,因而將那人的麵貌牢牢的記在心裏。
他心中不安,急忙閃身退了下去,然後迅速寫了幾個字,著人交給羅夫人。
羅夫人身在內堂,正想領妹妹隔窗探視,忽然接到信箋,還感到有些奇怪,誰知打開一看,隻見上麵白紙黑字寫著:“千萬不要露麵,那是人麵獸心、十惡不赦的妖人!”
羅夫人與妹妹麵麵相覷,心裏有些不信,可也不敢冒險,隻能靜靜地坐在屋裏,等著聽羅開山的說法。
一個時辰後,羅開山將那些人送走了。
葉昊天請他屏退左右,鄭重其事地道:“兄長,你信得過我嗎?”
羅開山道:“兄弟什麼話!你我一見投緣,怎會信不過你?”
葉昊天上前一拜,然後道:“我有些事情還瞞著兄長!其實我就是嶽麓書院的李昊,因為被人追殺,不得不隱姓埋名,百般躲避。”
羅開山盯著他的臉瞧來瞧去,覺得難以置信。
葉昊天取出麵具戴上:“羅兄,你再看!”
羅開山恍然大悟,上來一把摟住,失聲叫道:“好兄弟,真的是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兩個李昊竟然是同一個!這真是太好了!”
葉昊天將自己的事從頭到尾大致說了一遍,除了尋寶,弄玉、售劍等未講以外,其他大多不差,隨後講到玄武湖所見,神情鄭重地道:“別看那妖人年紀很輕,功夫卻是極高,練的是姹女補陽的邪功,如果讓小妹走近五丈之內,就會被他察覺,日後就很難擺脫了!”
羅開山緊握他的雙手,感激地道:“兄弟,今天幸虧有你!”
葉昊天沉吟道:“不知那人叫什麼名字,目前住在哪裏,要是落了單,我一定宰了他!”
羅開山道:“這個我倒是知道,那人叫藍采風,目前住在烏衣巷附近的聚仙樓。兄弟千萬要小心呐!”
當夜葉昊天就住在羅府。夜深人靜時,他取出法印琢磨了幾個時辰,那十八個雲篆一直在他腦海裏盤旋不休,到底如何使用還是沒有頭緒。
第二天中午,羅開山拿來了詳細的海圖,密密麻麻標滿了陸地、海島,還有一些小字注釋。
葉昊天再三感謝,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