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白雪皚皚她穿著紅裙子赤足走在荒原上,冰涼的觸♪感自腳心傳來,混沌黑暗的天空頃刻間便雷電轟鳴嘩啦啦地下起雨來……她抱著頭一口氣噠噠地往前跑著,繞過一片樹林,天空突然間變得明亮清澈,陽光明媚刺得她睜不開眼來,這是哪?聶小安迷茫地看著周圍,綠茵茵的草地上姹紫嫣紅蝴蝶飛舞,生機盎然美不勝收……

“媽媽——”一個小女孩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快來陪我捉蝴蝶——”

“你叫我什麼?”聶小安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媽媽呀!”她穿著公主裙眨巴著大眼睛,“要飛走了,快一點啦……”

“我不是你媽媽——”聶小安後退幾步,“你不要這麼叫我……”

“可是爸爸說你就是我媽媽……”

“爸爸?”聶小安狐疑,“你爸爸是誰?他在哪裏?!”

“在那,爸爸,爸爸——”

旁邊的大樹下果然站著一個男人四肢修長氣宇昂軒,杜澤?!聶小安滿腹疑惑輕走過去,“你怎麼在這?”

男子聞言回過頭來,聶小安驚的往後猛退兩步,“陸,陸以軒——”

“你不認識我們了嗎?!”他們發出恐怖的陰笑聲,雙目發著紅光,露出一嘴獠牙然後猛地向她撲來,“啊——”聶小安尖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這種古怪離奇亦真亦假的夢幾乎要把她逼瘋了,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帶著汗水黏黏地貼在身上,頭發也被浸濕像水洗了一樣,指甲緊緊地握在手心泛著刺目的紅血絲……她麻木地縮在沙發上抱著自己,良久之後輕聲歎氣終於慢騰騰地起身去浴室沐浴換衣……

**

“她今天怎麼樣?”陸以軒站在門外詢問著趙清。

“夫人最近沒有發火摔東西,送過去的飯也按時吃了,就是經常做噩夢,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噩夢?!陸以軒皺著眉頭,他又何嚐不做噩夢,她不在身邊他沒有一覺睡的踏實的,近日眼皮一直跳雖然沒收了她所有的通訊設備仍是讓他覺得不安穩,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聶小安睡著了床頭有幅完成了一半的畫,血腥殘暴中透露著悲涼,餘光一瞥旁邊地上還有厚厚的一遝,他伸手翻翻每張都是不同的感覺,偶爾有幾張色彩明亮的,其他基本都是灰暗色調。這是她的心情嗎?陸以軒仔細地端倪著……

聶小安翻個身醒來,看見他站在床邊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慨,“我渴……”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陸以軒將她輕扶起來遞過去一杯溫水,“慢點——”看著她咕嘟咕嘟地咽著又忍不住關心,“餓嗎?”聶小安搖搖頭一言不發躺在床上又睡了起來……

怎麼精神這麼差?陸以軒坐在旁邊歎了一口氣,摸摸她的額頭又發了會兒愣,然後掖好被子輕聲走出。聶小安的精神狀況實在是不怎麼好,疲憊無力連跟他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她渾渾噩噩地又睡了一天,偶爾靜心傾聽仿佛都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聲,沒有懷孕手冊,沒法上網去查,而且她的生理知識又是如此的有限和匱乏,她開始好奇他多大會翻身,怎麼做軀幹運動?他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爸爸還是媽媽?給他娶個什麼名字好呢?他乖嗎?脾氣怎麼樣……

聶小安有時候都會暗自佩服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的底線是什麼。要說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這完全不是她的風格,但是在陸以軒這塊她所有常規卻都被打破。他逼婚,她同意了。朝暮相處,她咬咬牙也能忍受。他對她好一點,她愛上他了。他虐待她,她發飆後竟然又恢複尋常……

這完全是她之前所不屑不齒的行為,為什麼?因為女人天生具有妥協因子?因為他長得帥?因為他有錢?因為有了他的孩子……還是因為他幾次三番救了自己?因為他在危難之際不顧一切舍身護她?因為他外冷內熱?因為他醉夢中還在喃喃自語著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