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拍賣場的內部原來是一座高塔。
秦獲這才知道，為什麼在外麵看不見裏麵的構造，為什麼他隻能看得到一堵冷冰冰的牆壁，為什麼從外表看上去麵積並不太寬敞，卻說是能夠容納上千人的巨大拍賣場。
交付了一方的靈石憑票作為沒有擔保人的初來者抵押，秦獲穿越重重彎曲的走道和不知道上升的階梯，在門口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單獨房間的門口。
門前有標明數字的標牌，旁邊還懸掛著一個小巧玲瓏的鈴鐺，連著上麵不知名的所在。秦獲看了一眼，標牌上書：壹佰陸拾捌。
168號房間，起碼房間號挺吉利的。
門裏的空間不大，但一人獨坐還算寬敞的綽綽有餘。房裏的擺設隻有一把紅木椅子，坐墊柔軟。顯眼的還有麵前的一個不大的木頭台子，有些機關和縫隙，似乎還隱隱帶著些流轉的靈氣，似有玄機。台子上還有個木質的按鈕狀的機關。
或許是為了方便客人，房間的四周還圍一圈高低交錯的木質台子，似乎隻是填充空間裝飾，卻也可以置物。
而在這擺設的前方，有刺繡著山水田園的長簾遮擋著後方的情境，暫時看不見後方的詳情。
秦獲有些好奇，湊上去打量了一番。
門口的侍女顯然也知道這位客人是新來的，微微一笑，聲音輕柔婉轉，徐徐介紹道。
“貴客見笑。這乾坤台是拍賣的用具，若要加價，隻需放上所加的靈石，按下按鈕，台中自有相應的機關會收取相應錢款。若是加價不成，乾坤台也會在本拍品拍出以後將靈石如數奉還。”
這倒是避免了沒有靈石便加價的人拍了不買，鬧出意外流拍的笑話。
“貴客已經預支了一方靈石，也就是重達一鈞的靈石作為抵押。當然，若是嫌靈石隨身攜帶不便，也可以預先支付更多，以待直接在乾坤台前使用。”侍女娓娓道來，“若是要取用那部分的靈石，可以使用靈力催動台中的陣法進行加價，隻需要控製靈力的收放，台上也自然會有示數。若是不熟悉操作，也可敲響門外的鈴鐺，會有專人幫忙加價，聽憑您吩咐。隻不過，每個拍品的拍賣也會加收一兩靈石的費用。”
十圭重一銖，二十四銖重一兩，十六兩重一斤，三十斤重一鈞。這一兩的收費，也並不算太貴。
倒是考慮的周全，秦獲暗想。
也難怪白家的商會能夠做大做強，綿延千年。
示範了乾坤台的操作，侍女替他拉開了簾子，露出了其後的場景。
這是一座高塔，上上下下，幾次繞圈以後，秦獲在走廊處便有所察覺。他也大致構想到了這一建築的構造，最後看到的結論其實也八九不離十。
但真正把這一幕映入眼簾時，秦獲還是覺得有些震撼。
巍然高塔，中央卻是完全的鏤空，隻有四周環繞著許許多多像秦獲目前所在一樣的小格子，落地窗似的特質琉璃牆壁從內往外看毫無阻礙，但從外往內卻隻有一片漆黑。這樣的格子有長有短，但或多或少的都在外看去是相同的構造。
而在整座高塔的正中央，下層接地，所有格子以下的地方，是一座現在還空蕩蕩的高台。而在高台的正上方，圍著一圈秦獲在拍賣場以外看見的幕布。
“高台的中央，便是拍賣師展示展品的地方。”侍女笑道，“若是看不清最下麵的情景，也可以在上麵看到。幕布上會有靈術映照的影像，與下麵的情景完全相同。”
可謂是照顧周全。
整座高塔的四周，擁有這樣配置的隔間有大有小，無論一個房間能坐下多少人，統共有八百一十九間。
這便是白家拍賣場的排場。秦獲本覺得外麵的商行會不會有些太過簡單，但若是這樣的統一規格和服務在所有的白家拍賣場都存在，也難怪這麼闊氣的世家，會吝惜外麵商行的一點修飾了。
侍女的介紹中，白家的拍賣場每半月會進行一次大型的拍賣會，開放所有的樓層和房間，持續時間按照拍品的數量和拍賣的速度，若是數量極多，競爭極激烈，甚至可能持續到次日的午時。在這期間，所有經過鑒定的拍品會被依次展示、解說、供人競標。
而尋常的日子，也有時會開放一部分的樓層進行小型的拍賣會。但唯一讓所有城內乃至城外達官貴人，乃至靈修武夫聚焦的，還是這半月一次的大型拍賣會。在這裏，各種稀有的珍品都被一一陳列，較為珍稀的藏品甚至可能提前數十天就被預告拍賣，無論是武器，陳設，寶物，靈術還是一些珍品材料，都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和以前沒什麼大的不同。”白家的侍女著實太過勤快，解釋的話語一茬接著一茬。她收工走人以後，蕭世終於插得上話了，“隻是之前聽說丹道凋敝，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徹底。這麼長的拍品單子，竟然隻有一個是靈丹，還被和靈物材料歸在一類。還是這種以前尋常可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