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現在隻是個學生。”
哈士汪終於抬頭朝操鍵盤小能手看過去了，他說：“我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學生，總得為以後做打算。”
操鍵盤小能手聽到以後兩個字，擔心禍水東引，連忙換了話題，問道：“你家裏是做什麼的？”
“做生意，很複雜，不好說，感覺什麼都插點手。”哈士汪說起自己家的時候很不在意，“爸媽都是國外留過學的，思想跟現在很多家長的思想不一樣，對我一直實行放養，一年裏見他們的次數還比不上一個月裏見保姆的次數多，算了不說這些，我們回到剛剛的話題，說到哪裏了？啊對，賺錢。”
剛聽得有點入神的操鍵盤小能手：“……”
“你之前在公司做的是什麼？貿易？跟單？”
“不算，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獵頭，通俗一點就是中介，接海外的單給國內的工廠做，然後簽合同交貨走信用證，我們手頭上實際上是沒有單也沒有貨的，純中間人，拿介紹有時候談判做得好，可以賺一些下差價，風險很大，要是碰到了詐騙，錢貨兩空，哭都沒地方哭。”
哈士汪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道：“做不到那麼大，沒有人脈，想這麼做隻能借我爸媽的手，不能通過他們。”
這一次操鍵盤小能手非常識時務地沒有問為什麼，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思比誰都通透，知道哈士汪在認真的思考為以後鋪路，盡管他甚至沒有答應和哈士汪在一次。
“感覺Ｈ市很多項目都趨於飽和了，加不進去，我手頭上也沒有什麼資金，隻能從最基本的開始。”哈士汪說，“現在說有點早了，得真的去做一次市場調研。”
“有方向嗎？”
“有，但是很困難。”哈士汪說，“留在寒假去想吧，現在先解決高數。”
“嗯。”
操鍵盤小能手頭一次聽哈士汪在他麵前說這些，有些……吃驚已經不能很好的形容他的心情了，如果非得找個次，大概是震驚，從過往中提取哈士汪給他的印象，完全想不到他會這麼成熟地思考問題。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下來，哈士汪看了一下高數又走神了，在心裏想自己要怎麼才能夠讓操鍵盤小能手徹底接受自己，操鍵盤小能手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堅強的要死，但是哈士汪能夠感覺得到，他非常自卑。
自卑到你對他好他都覺得是自己虧欠你的，一定要扯平，這種自卑的反彈直接導致了自尊心的膨脹，接受不了別人同情他，無論是用什麼方式，有的時候你隻是想對他好，他都有可能想七想八，擔心你這麼做是不是他腿腳不方便的緣故，哈士汪簡直被逼的沒脾氣。隻能一點一點地給操鍵盤小能手灌輸自己的思想，在各種細小的地方給他安全感，告訴對方自己不會拋棄他，並且是把他當做一個成熟的個體來看，而不是出於同情。
因為操鍵盤小能手不斷地退縮，所以他更需要一往無前，如果他有那麼一丁點兒後退的意思，操鍵盤小能手絕對會把那扇好不容易打開了一條小縫的門關掉。
要說誰最了解操鍵盤小能手，非他莫屬了，他能夠感覺得到操鍵盤小能手的心是向著他的，但是那一步他卻始終邁不出來。
哈士汪知道他是在害怕，雖然操鍵盤小能手走出了過去的那段感情，卻走不出車禍的陰影。
一想到這裏，哈士汪恨不能夠現在就去咬死那個渣男。
但是回頭一想還是考試更重要，這些想法在腦子裏飛快地運轉，讓他的思維差點藍屏死機。
“錦衡。”
哈士汪現在已經能夠非常自然地喊出操鍵盤小能手的名字了，從操鍵盤小能手的反應來看，對方也適應不錯，至少不會像原來那樣說他沒大沒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