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心裏一驚，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想起自己曾經經曆過的事，老餘曾經說過，那一次，他被刺客砍傷，連大夫都說他回天乏力。
可是，他居然清醒了過來，而且看到小久滿手是血的倒在自己身邊，原來，爺爺說的是真的，小久能夠看到別人的命燈，用小久的血，能夠延續那個人的命。
曹國泰狠毒的盯著榮少，陰笑道：“是，我好徒弟的命，可是天下難尋，走吧。”
“小久！”榮少的腳步剛要離開房間，卻聽得後麵冰冷狠戾的喝聲，榮少腳步一頓，原來，他知道了。
“還不走？”曹國泰看著榮少。
榮少動了動嘴：“讓我和他說幾句話。”
“看在小久的麵子上，師父在外麵等你，最好不要讓師父等太久。”
榮少坐在慕容淵的麵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原來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你是慕容久？”慕容淵惡狠狠的說道：“就算我不知道，你自己不會說嗎？”
“爺爺他，已經過世了。”榮少忽然說道。
慕容淵一愣，爺爺過世，他早就知道。
“爺爺說過，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榮少臉上慘淡的笑容，“也爺爺為了照顧我，忽略了你。”
“說這些做什麼。”
“你不懂的。我曾經快死掉。”
是十三歲時候的事嗎？慕容淵想到。
榮少笑笑，像是回憶久遠的過去，“我才是真正的短命鬼，爺爺帶我去找最好的大夫，可是，那個大夫也救不活我。後來，爺爺用了最後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借命。”阿布說道。
慕容淵愣住。
“我曾經對爺爺說過，爺爺的命相少見的好，會長命百歲。那一年，我十三歲，爺爺六十歲，還有四十年可以活。可是他說，他的命沒有我的命重要，他要我活下去。”
“所以……”
所以，到現在，她都還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告訴別人，你長命百歲，我是個短命鬼。
爺爺若是不知道自己可以活一百歲，也許不會去做借命的事……不，爺爺也會去做的，就算隻有一年，爺爺也許也會去做，可是，她就是痛恨自己，以為自己懂得很多，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卻不知，自己的懂得，把別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爺爺知道自己有那麼長的年歲，更加的堅定不移，將剩下的四十年，全部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爺爺把他剩下的年歲都給了我，我現在活的日子，是爺爺的，是爺爺應得的，我早就應該死了。”榮少輕輕淺淺的說道，琥珀色的眼睛流轉著哀傷痛苦。
老餘在一邊聽著，早已經心驚膽戰。借歲，壽命，難道還能挪來挪去嗎？世上怎麼還會有這樣荒謬的事？
“你不懂，原來爺爺可以照顧你，原來爺爺可以好好的活著，可是，爺爺讓我活下來了，而他自己，卻……他全部給了我，一點都沒有留，他想讓我活的更久一點。”
“我不能讓你出事，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榮少笑笑，站起身，往外走去。手忽然被人抓住，榮少吃痛的抬起頭，看見慕容淵震怒的眼睛。
慕容淵心裏一驚，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想起自己曾經經曆過的事，老餘曾經說過，那一次，他被刺客砍傷，連大夫都說他回天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