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呼了大夥提高警惕之後,隊伍的前進速度也加快了,如果這真是個哨卡,那要不了多久氐人就會發現,要是被那群家夥攆上了,雖然是在陸地,又有幾分把握能對抗這種原始的、未知的力量?除了脖子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弱點。
細心的卓雄發現,前麵的地上還有零星散落的血跡,超子這個專業戶隨手捏起地上帶血的灰塵嗅了嗅,拍著胸脯肯定這是人血!
“人血?”卓雄一下子緊張起來,“那就意味著有人受傷,文斌哥,我們是不是得快點了!”
這兒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攪亂了他的心,查文斌恨不得早點找到卓玉貴,然後馬上下山。於是他所以他立馬催促加快進度,隊伍幾乎是小跑著在趕路了。
在翻過幾塊巨大的落石之後,一條明顯由人工開鑿而成的階梯順勢而上,燈光順著階梯一舉而上,一眼都望不到頭,看樣子起碼有兩百米,正在感歎呢,卓雄說道:“噓,關燈,你們看那上麵。”
幾人立馬熄滅了射燈,抬頭一看,隱約中台階的頂部有幾道光線正胡亂地晃悠著……
氐人那種原始社會是絕不會有這種玩意兒的,那麼用燈光的隻剩下一個可能:望月一木!
為了不打草驚蛇,眾人隻是靜靜地窩在原地,連呼吸都調整到了最小頻率,生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好在沒過多久,燈光消失了。可查文斌還是按住了卓雄,讓他多等五分鍾。
又過了一會兒,見沒動靜了,隊伍裏隻讓卓雄一人開著射燈,其他人小心地按照隊伍的順序跟在後麵。這石階修得也不是很工整,不少地方缺一塊斷一塊,有的地方寬,有的地方窄,看樣子的確是年久失修了,加上這接近60度的仰角,爬起來可真不是那麼輕鬆,隻要隊伍之中有一個人沒站穩滾落下來,那引起的反應可就是一連串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王的年紀大了,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出現這種閃失,驚得在後方的查文斌冷汗連連,連日來除了冷怡然之外,其他人的體力都已經嚴重透支,登山這種體力活現在已經是在考驗他們的精神了。卓雄心有掛念,速度自然就快了,但他是以偵察兵的體格在前麵帶路,這可就苦了後麵的人了,橫肉臉已經是氣喘籲籲,老王隻剩下出氣,聽不見進氣了。
這一台階就足足耗費了他們半小時,等爬上頂的那一刻,一群人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想必剛才望月也是在這兒歇腳。查文斌回頭看了一眼,要是在這裏滾下去,估計跌得連渣渣都剩不下了。
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低矮的洞穴,因為著急追趕,休息五分鍾,卓雄第一個鑽了進去,不到一會兒,他再次出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道:“前麵有好多火光,如果情況實在不對勁,我們就撤。”
“火光?”查文斌不解地問道。
卓雄指著身後,比畫著說道:“穿過這個洞,下麵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坑,我看見無數的火光在跳動,還有嘈雜的聲音,我們怕是到了氐人的老窩了。”
既然來了,查文斌也就作了各種準備,不去看一看,他那些心頭的結,恐怕永遠也解不了:“先進去看看再說,但是你們注意一定要安靜。”
幾個人貓著腰,魚貫而入,剛進洞穴一股冷風迎便麵吹來,讓他們都不禁打了個冷戰。查文斌是第一個看見下方全景的人,天啊,這下麵果真是一個巨大的坑,說是坑不如說這裏的山體是一個巨大的中空,就像是從內部被掏空了一般,一眼看見下麵密密麻麻散布著點點火光。借著這些火光甚至能看見一座座石頭壘起的房屋井然有序地排列著。
其中正中間豎立著三支特別亮的火光,正熊熊燃燒著,不過在這一片黑暗之中,要想完全看清卻不是那麼容易,隻是查文斌總覺得這個村莊好熟悉。怎麼看都和外麵蘄封山腳的那個村莊有幾分相似,不,不是幾分,除了材質不一樣,這兩者的布局完全一致。至於中間那團最亮的火焰,不正是古井的位置嗎?有人按照那個村莊,完全在這裏拷貝了一份!
“他們肯定摸下去了,文斌哥,你說我們要不要也下去?”超子小聲問道。
一旁的冷怡然立馬跟道:“那還用說嗎?這地方看著就刺激,如果我們能把這兒的一切公之於眾,說不定就是本世紀末最大的考古發現了,哈哈!”
查文斌真有點頭疼這姑娘,心想著你們那蠱蟲怎麼不在她身上多待會兒,這麼早把她弄醒幹嗎啊!看一旁的卓雄都皺起了眉頭,查文斌決定還是下去看看:“不要發出聲響,關掉燈光,摸著黑下去,隊伍不要走散,這裏麵到處都是危險。”
這兒下山的道路雖說也有台階,不過比起剛才的爬山,這兒可要累得多,又是摸著黑,隻能一個挨著一個,拉著手慢慢挪動著,一邊要提防氐人,一邊還要留意不被望月發現,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勉強下到半山腰。
這一路下來,除了遠處火光燃燒發出的“劈啪”聲,便再無其他,安靜得猶如走在外麵的那個村子裏一樣,查文斌明白這絕對算不上是個什麼好兆頭,便決定就在這兒先蹲著,先看看情況。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出“哈哈”大笑的聲音,那是一種極盡瘋狂的笑,幾個人的神經立馬緊繃了起來,抬頭一看,三支大火把的下方,隱約有人影在晃動著!
“是他們!看來他們已經找到了,文斌,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說話的是老王,這撥人裏,他是唯一見過望月一木的。
“先摸到村口,等會兒老王你帶著冷姑娘先躲在一邊,不要暴露,我們四個人想辦法摸上去。你們不是說過,沒有我手中的這塊太陽輪,他們也沒用嗎?”查文斌掂量著手中那塊輪形青銅器物說道。
“聽薑兄說,太陽輪是唯一的鑰匙,至於怎麼弄,其實我們也不知道。”
超子捏著手中的武士刀已經興奮起來,對於軍人,恐怕對於日本這個民族都有一種天生的仇恨,這是骨子裏就帶著的東西,無法改變。幾個人貓著腰繼續往前,沒一會兒便到了村口。根據自己關於對那村子地形的記憶,查文斌很快便製訂好了路線,唯一不同的是外麵的村口是石人石馬,這兒的卻是一塊巨大的碑,碑上歪歪扭扭地刻畫著三個字符,也沒人能夠解答出來是什麼意思,兩根巨大的青銅柱豎立在道路兩旁,柱子的頂端是一個盆形器物,裏麵正燃燒著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