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擎的心裏,就隻有一個想法:完了。
什麼都完了!
冷悅跟嚴深是夫妻。
所以他兩不光是昨晚,而是從到達青市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待在一起!
柳擎忽然覺得腦子有些發懵。
他剛開始的時候,是想利用這段錄音幹嘛來著?
噢對,因為嚴深說自己護短。
護短啊……護短就護短,但你憑什麼護這麼幾個不相幹的警員呢?
柳擎直覺,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按照他自己的腦回路來看,那肯定是嚴深和這幾個人裏麵的誰,發展出了點見不得人的關係唄!
柳擎本身是個愛財又好色的家夥,所以他總覺得別人也是一樣的。
當話說出來以後,看著嚴深後續的反應,柳擎更是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那個時候的柳擎萬萬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成了這麼個樣子。
看著攬著冷悅的嚴深,柳擎眼裏的光慢慢黯了下去。他知道,這次事情結束以後,自己也沒可能再回到警局做副局長了。
因為他得罪了嚴深,更得罪了冷悅。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丈夫出軌,哪怕這所謂的出軌隻是另一個人口裏的胡言亂語。
冷悅當然也不例外。
被攬在懷裏,冷悅的神情有些無奈、也有幾分無辜,看著柳擎的眼神卻是格外的冷。
那眼神裏的意思,柳擎一下子就看明白了:給我等著,有你好受的。
臉色變得刷白,柳擎覺得渾身都有些脫力。
他的身子漸漸地發軟,最後隻能慢慢、慢慢的蹲了下去,抱著膝蓋發抖。
警局裏很快恢複了平日的氣氛,冷悅和嚴深也早已經相攜而去,仿佛再沒人注意到蹲在地板上、沒什麼存在感了的柳擎一樣。
然而柳擎知道,不是。
所有人都有注意到他在這裏蹲著。
因為他們在路過的時候,無一例外的會向這裏投來一個或同情或厭惡的眼神,偶爾有幾個沒刻意看他的人,餘光裏也帶著滿滿的不屑和嫌棄。
柳擎開始發懵。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日子過成這樣的。
明明他是高高在上的市局副局長,明明每個人見了他,就算不跪舔也要禮讓三分的。
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就連一個普通的實習警員也能對他投來不屑和厭惡的目光!
這一切都是怎麼了?!
是因為秦牧嗎?
是了,好像就是因為他。
一切都是從這個叫秦牧的人開始的。
因為自己收了王賀柏的賄賂,所以要把這個人抓到監獄裏,讓他把牢底坐穿。
但這個秦牧不是一般人。
先是眼神讓自己看著發怵,再是打服了副手安排去找茬的一幹犯人。
然後呢?
然後在自己準備給他用刑的時候,派去準備刑具的兩個警員出了事,死了。
再然後就有省廳的電話打來,說要詳查這個秦牧的案子。
柳擎記得自己當時嚇到失了神,然後秦牧給了他一警棍,走了。
再再之後……省廳下來的人就給他停職查辦了,就在今天。
而柳擎的心裏,就隻有一個想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