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跳出來和富察家作對的?本王也相信福靈安是不會讓蘭馨受委屈的,而那時,本王這把老骨頭將來也可以安心去見皇阿瑪和幾位哥哥了。”胤裪有些感慨,胤禛看著十二弟兩鬢斑白已逐顯老態,卻還是在為愛新覺羅家的子孫謀劃將來,心中很是感動。當初,坐在那個位子上,總會覺得除了十三弟十六弟以外,其他的弟弟們都在拖自己的後腿,於是也想著法一個一個的收拾。可是,若是不以“雍正皇帝”的身份和眼光來看,弟弟們在私下裏做了多少維護江山社稷和家族榮譽的努力與犧牲又是自己完全都不知道的呢?那是不是胤禩、胤禟他們也……想到這裏,胤禛心裏一陣難過。

“唉,說起來,這些年,皇後娘娘也受委屈了。”胤裪看著皇後憂傷的表情忽然也有些感歎,“皇上那個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像話,四哥背負天下的罵名,辛辛苦苦掙下的基業,被他給糟蹋的。太後雖說能約束皇上,可本王說句大不敬的,這位太後少了你姑姑孝敬皇後的那份氣度與見識,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多方維護的,咱們愛新覺羅家的江山,還是得靠咱們家的人來維護啊,皇後啊,你這後宮的擔子可不輕啊。”胤裪看著皇後,一臉的認真。胤禛自是清楚鈕枯祿氏與訥敏的差距,隻是說道:“可是王爺不要忘記了,本宮可是出自烏喇那拉家,也不是愛新覺羅家,那王爺又信得過本宮?”胤禛心裏是清楚的,表麵上女子嫁入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了,可實際上無論媳婦怎麼得夫家喜歡,在宗室的眼裏,媳婦就是媳婦,始終還是外人,就像胤裪剛才的話中,即使鈕祜祿氏貴為大清最尊貴的女人,可在愛新覺羅家的宗室看來,隻要沒有流著愛新覺羅家血液的都是外人,就算上了玉牒入了金冊,表麵上與根本上的認知絕對是不一樣的。

沒想到,胤裪聽了這番話,卻大笑起來:“哈哈,看來皇後啊,你還不知道呀,你去問問下麵那幾個叔叔,看有誰會把你看成外人?自從你收養了蘭馨,兄弟們知道了四哥對你托付,就不再把你看做外人,你自然是咱們愛新覺羅家的一份子,按照漢人的習慣,你嫁進了咱們家,不是也要改姓的麼?再說了,退一萬步講本王就算真的不相信你,可是,本王卻相信四哥看人的眼光,四哥選了你,那本王與本王身後的愛新覺羅家族就會全力的支持你,隻要是為了這江山社稷,沒有什麼事情本王做不出來。”

“可先皇卻選了那樣的皇上……”胤禛低聲說道,心裏怨恨弘曆的不爭氣,“皇後,別人不理解先皇,難道你也不明白先皇的難處嗎?”胤裪厲聲嗬斥,怎麼說也是自家四哥,哪能隨便被別人這樣評價。看著皇後一臉的哀傷,胤裪歎了口氣,心想自己也不能對這孩子過於苛刻,畢竟這麼多年,她確實也受了很多委屈,宮裏宮外也沒有一個真正能幫她的人,想著這些,胤裪也放緩了語氣,“你從小在雍王府長大,不是不知道你姑父子嗣單薄,當年,能擔此大任的也就弘時、弘曆、弘晝三人,四哥能有什麼辦法?若四哥真是沒有考慮過這些,當初也不會為了弘曆背負那麼多罵名,清理朝政,可是弘曆卻全不顧他阿瑪的辛勞,肆意揮霍,若是當年弘暉還在,就憑你姑姑的那氣度和見識,哪裏會教出像弘曆那樣的孩子來,更何況,若是弘暉在,他嫡子的身份擺在哪裏,朝中的那些幺蛾子又怎會敢慫恿八哥九哥他們?哪裏還會有後麵的那些事情,唉,算了,當年的事不提也罷,這也是我們愛新覺羅家的劫數啊。”胤裪無奈地搖搖頭。

“十二……叔……”胤禛差點叫錯人,胤禛沒有想到自家十二弟竟然是如此維護自己,心裏也很感動,也沒有顧忌身份,“唉,算了,你十二叔也老了,看不到這個家族多少天了,現在我們這幫老骨頭在,弘曆多少還會有些顧忌,要是咱們都不在了,也不知道還有誰能鎮住他,這江山可不要在他手裏敗了。”說著又歎了口氣,“好了,本王也走了,皇後回去看看蘭馨吧,那丫頭也是害羞了。以後,要是皇上這邊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派人來通知本王,本王族長的身份皇上還是多少忌憚,隻不過,這後宮可要辛苦你了。對了,你姐姐和姐夫現在還在四川是吧?”胤裪忽然想起了什麼,胤禛一愣,玉嫻的記憶中確實有玉媱一家在四川的事情,可胤裪為什麼會提起,“是的,當年姐姐和姐夫因為珠玉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因此離開了京城,姐夫現在是四川總督。”“嗯,算起來今年明山的任期也該滿了,也該回京述職,本王到時候會想辦法把他留在京城。無論怎麼說,阿顏覺羅氏也是紅帶子,本王知道你姐姐也是個識大體顧家的人,對你肯定也會多加照顧的。聽說明山也是敬重妻子的人,你的那三個侄兒也很爭氣,小小年紀就在戰場上掙得軍功,以後就算咱們一幫老骨頭不在了,你也有個靠山,到時候要真是收拾起著盤根錯節的後宮來,有了阿顏覺羅氏和烏喇那拉氏兩大家族的支持,再加上弘晝他們暗中幫助,你做事也會方便很多。再說了,你下麵的三個阿哥還小,又是嫡子,對於他們來說,更加需要你娘家的支持。”胤裪完全把皇皇後納入了自家人的範圍,因此話語間對晚輩的關照讓胤禛覺得很感動心裏也很溫暖。“多謝十二叔!”胤禛也以玉嫻的身份向胤裪行了晚輩的禮,看著胤裪遠去的背影,胤禛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讓弘曆再這樣下去了,就算不惜一切手段,也要保住愛新覺羅家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