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鬆人“下海”初戰受創,半年竟沒有拿到一份像樣的訂單。這些並未阻擋住新鬆人的腳步。他們放下專家、學者的架子,說服對方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幾個小項目,中國企業間常見的項目拖欠款現象,又常常使得每一筆合同最終變成另一場噩夢的開始。他們不得不四處要賬。這種現象經常讓曲道奎感到很難堪。他擔心這樣下去,企業會死掉的。
市場大考給出的試題已然是生存危機了。手裏抱著個“金飯碗”要飯吃都要不來。有人動搖了,問曲道奎:“你給我們的‘金飯鍋’呢?”曲道奎無言以對。他麵臨著市場對手的排擠和職業能力信任危機的雙重壓力,可他一點也不氣餒,骨子裏那股從不服輸的倔強勁又上來了。開拓市場對他來說並不是一條陡峭的學習曲線。他帶著工程技術人員默默地跑客戶,不厭其煩地自我推銷。他就不信,這麼好的東西賣不出去。
不久,有兩位員工終究頂不住商海大潮的衝擊力,主動提出回頭是岸。這時,自動化所裏有人對曲道奎能不能勝任這個總經理提出疑問。曲道奎太年輕,又是搞科研出身的,沒搞過企業,他能行嗎?有人向董事長王天然建議,高薪聘請個職業經理人。那時,職業經理人頗有市場。
王天然的前額仿佛一陣風吹起的漣漪,卷起層層波浪。所裏用人很慎重。公司交給曲道奎,王天然當然也是有所擔心的。曲道奎是科研人員出身,沒搞過企業經營管理。但是,從外麵聘請一個總經理負責企業經營也不是辦法。作為高技術公司,不是簡單的市場營銷而是啟發式推銷,這是技術推介經營的一種新方式。外聘一個經理不懂專業也未必行。再說了,搞科研的就不能搞企業經營嗎?企業家不是天生的。聯想的柳傳誌不也是中國科學院的科研人員出身嗎?
今天的曲道奎與當年的柳傳誌所處的時代、麵臨的環境完全不一樣了。他能否順利實現由科學家到企業家的轉身?
2001年6月30日,中國科學院路甬祥院長來到新鬆公司調研。他鼓勵曲道奎說:“曲道奎呀,你不要當科學家了,你要當企業家。”曲道奎回答:“我想做一個科學企業家,成為另外一個例證。”他第一次感到肩上的負載如此沉重。他心裏清楚,他們麵臨的最大挑戰是帶領新鬆團隊由科研型向企業經營型轉變,盡快打開局麵,度過市場適應期。
在外界看來,新鬆公司的科研人員都是些“四不像”。為什麼這樣說呢?說是企業領導者吧,他們這些人都是科技人,仍在做研究,搞技術產品研發;說是科學家吧,他們按照企業的模式經營,還要搞推銷,又是做企業的。曲道奎的多重身份使他成為最早的“斜杠青年”Slash:博士/總經理/教授。那個年代,企業一般不做研究,即使大企業也是這樣。而新鬆團隊一直保持80%以上的人員搞研發,很多人不理解。不少人懷疑,科學家能做企業家嗎?很多人認為研究與經營是兩碼事,似乎兩者之間不可跨越。
新鬆人“下海”初戰受創,半年竟沒有拿到一份像樣的訂單。這些並未阻擋住新鬆人的腳步。他們放下專家、學者的架子,說服對方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幾個小項目,中國企業間常見的項目拖欠款現象,又常常使得每一筆合同最終變成另一場噩夢的開始。他們不得不四處要賬。這種現象經常讓曲道奎感到很難堪。他擔心這樣下去,企業會死掉的。
市場大考給出的試題已然是生存危機了。手裏抱著個“金飯碗”要飯吃都要不來。有人動搖了,問曲道奎:“你給我們的‘金飯鍋’呢?”曲道奎無言以對。他麵臨著市場對手的排擠和職業能力信任危機的雙重壓力,可他一點也不氣餒,骨子裏那股從不服輸的倔強勁又上來了。開拓市場對他來說並不是一條陡峭的學習曲線。他帶著工程技術人員默默地跑客戶,不厭其煩地自我推銷。他就不信,這麼好的東西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