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有的人來說人世已過,物已全非。
東方的晨光掩映著彼岸蓮池中小島上開滿的近於紅黑色的花朵,滿眼看上去觸目驚心。昨日的那葉小舟現在停泊在池中小島處,遠遠的就可以看到舟中露出的一角鮮紅的衣襟。蓮池的岸邊,有幾個剛趕來的家丁正準備下水過池,幾個丫頭站在岸邊在向島上呼喊夫人的名字。
“這大雨把所有的痕跡都衝走了。”看到趕來的史無名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腳下的土地開口道。“不知夫人情況現在如何,這裏雖看不真切,但隻怕是、隻怕是……”
“不管如何,先讓人把小舟弄過來吧。”史無名長出了一口氣,而此時隨後趕來的沙華正催促著那幾個下水的家丁。
當真正看到了小舟內的情況,在每個人心中所殘存的那一點點僥幸都被無情的扼殺了。屍體衣冠整齊的躺在已經積了不少雨水的小舟中間,身上的嫁衣早已被雨水浸透,身旁放著小舟的船槳。而死因也讓人一清二楚,粉頸上係的那條紅色絲絛——新娘的腰帶就是根由。死亡就是這樣,無論生前是何種的如花美人此時也隻能讓人掩麵回目而已,一時間敢於正視死者的隻有史無名與爾雅了。而那一瞬間,沙華搖搖欲倒,婉兒上前一把摻住。
“婉兒姑娘,送你家大人回去,沙兄,出了這樣的事,有許多事情要你去處理,這裏就交給小弟可好?”
“一切就仰仗賢弟了!”沙華點點頭,由婉兒攙扶著他離去了。史無名留在了蓮池,細細的打量起那方孤島與眼前的小舟,與他一樣沒有離去的是爾雅。
“爾雅姑娘,你可願與我一起上島一行?”史無名問爾雅。
“不。”出乎史無名的意料,爾雅堅決地搖了搖頭,她看著史無名那不解的眼神,吐口道“我說過我怕水,所以從不坐船。”
史無名覺得十分謙然,昨夜爾雅確實說過,但自己卻忘了,如今看爾雅那蒼白的麵色,確實是所言非虛。
小島大約三米見方,開的正豔的彼岸花個個有花而無葉,莖直直的從土中鑽出來,讓人看起來覺得十分不舒服,剛剛小舟就卡在圍砌小島四周的兩塊假山石中間處,船頭用來係船的鐵環上並沒有繩索,看來是因為主人平時就並不常用的緣故,鐵環早已生鏽,但細細看來鐵環的有一部分鐵鏽已然脫落,隱隱發出亮色。
“這小船平時如何固定。”
“回大人,冬天自不必說,春秋沒有荷花時放在岸邊,而夏天池中都是荷花,放在池中也是吹不跑的。”
“原來如此,所以從沒有係繩索。”
一瞬間,史無名心中劃過了千百個念頭。“從屍身已開始僵硬,至少死去兩個時辰以上。嗯,兩個時辰前,正是夜半雷雨正大之時,這點與船中的積水倒是相吻合。小舟與船槳都在這裏,那麼死者被殺後凶手是怎樣回去的。遊泳嗎?嗯,昨夜那麼大的雨就是身上濕透了也不會有人發覺。難道凶手要從府中會遊泳的人中開始判定?不!這樣也很片麵,可以讓小舟到達這裏的方法也不是沒有。等等,新娘的鞋底有什麼?這是——豆子!嗯,女子出嫁正午出門之時要打開紅傘,代表開枝散葉。撒紅豆綠豆和米於傘頂和車頂,用以辟邪,入洞房的時候,也要撒花生豆子等物,看來這是新娘身上無意中帶出的。隻是這豆子……”
問詢
整個沙府亂的如同一鍋粥,而這鍋粥的沸騰點就在於戶部侍郎大人,白發人送黑發人,痛入骨髓,看任何人的目光都如同凶手。
而就在此時,史無名被送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始作俑者就是沙華,幫凶就是一群趨利避害的官員。
“賢弟,此事出在我府內與我有莫大的關係,此事不宜愚兄插手,雖然此處也有上峰在,但是論到查察案情還是非你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