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家妹妹終於變勤快了呀。”
我一邊哼著歌,一邊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為比平時提前了十幾分鍾到學校的緣故,此時的教室裏還隻有我和何洋兩個人。
“話說你來得這麼早才奇怪吧?”
從抽屜裏拿出課本的我看了眼何洋,說道:
“平時你不都是踩著鈴聲進教室的嗎?”
這個從我第一次見到他便一直保留下來的習慣,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改掉。
“一大早就被我哥吵醒了,還塞給我一些亂七八糟的工作......”
何洋大大地打了個嗬欠,頭發雖然整理得一絲不苟,眼睛附近的黑眼圈卻怎麼也抹除不掉。
“工作......?”
被感興趣的詞語吸引的我停下手中動作,看向何洋。
“對啊,明明還是在校高中生卻老是把我當苦力,扔過來一些亂七八糟的工作。”
何洋有氣無力地說道:
“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嘛,失蹤的高中生。”
“到今天早上為止,已經詢問過所有他可能去借助的人家,那些人全部都表示沒有來過。”
“......這怎麼看都是出事或者被卷進事件裏了啊。”
我低聲應和道。
“所以才丟給我工作啦。”
何洋歎了口氣,以往對警局那邊扔過來的工作感興趣的他這次似乎真的在煩惱。
仿佛知道我想說什麼,何洋豎起一根手指,說:
“...這次的事和之前不一樣。”
“......”
“之前我接手的基本都是整理凶殺或者綁架案的相關資料對吧?”
“因為是刑警隊長呢......”
“可這次卻隻是失蹤。”
“......說什麼‘隻是’,要是被你爸聽見肯定得挨揍。”
“但這是事實啊。”
何洋攤了攤手,說:
“雖然失聯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卻也沒有證據表明失蹤的那家夥一定就是死掉了啊。”
“綁架的話到現在都沒有來勒索電話也不正常。”
輕描淡寫地將一個人的死亡帶過去,何洋搖了搖頭,說:
“要是最後發現那個不聽話的學弟隻是賭氣離家,去他們家人想不到的地方躲個一兩天,我現在不就是在白費功夫嘛。”
“人沒事不就好了嗎?”
我皺著眉頭,說道。
“當然不好。”
何洋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說:
“或許有些人隻是去幫老奶奶找不見了的小貓小狗也能產生成就感,但我做不到。”
——所以,我才會討厭這份工作。
以這句話為結尾,何洋將臉埋進臂彎之間,沒過多久就傳出細微的呼嚕聲。
這家夥大概是真的沒有睡好吧。
不過......
“還真是令人不舒服啊......”
將人比作小貓小狗,一心渴求著發生案件的何洋。
雖然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我依然沒辦法認同這種漠視人命的做法。
即便現在的我已經淪為殺人犯——
或許,正因為我成為了殺人犯,所以比這所學校的任何人更清楚生命的重量。
“因為我家妹妹終於變勤快了呀。”
我一邊哼著歌,一邊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為比平時提前了十幾分鍾到學校的緣故,此時的教室裏還隻有我和何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