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沒關係嗎？”
將要離開時，林琦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仍舊站在街道口的叔叔。
“你在指什麼？”
我稍稍別過頭去，沒有理會這個無聊的問題。
正如我和林琦擔心的那樣，汽車行駛了沒多久，便遇到掛著警燈的警車。
天色未亮的時間點，以這種速度離開小鎮，而且是在有人報警之後——
我和林琦，理所當然地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與警車交錯而過之後，回頭看去的我，見到警車原地停下，坐在副駕駛的警察小跑著往小鎮前進，警車則調頭開始追趕我和林琦。
“...還真是出門不利啊。”
我苦笑著看了林琦一眼，說：
“接下來，就隻能希望你是老司機了。”
“放心吧。”
注視著正前方的林琦瞥了我一眼，說：
“我來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速度與激情。”
“別了吧，保羅沃克都車禍身亡了。”
雖然我黑著臉拒絕了這個提議，幾分鍾之後、還是在見不到其它汽車的直線公路上體驗了一把飆升到接近三百的速度。
遠處晦暗不明的風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才剛映照在身旁的車窗上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輪的風景。
幸運的是，這條公路沒有太多彎道，即使將車速提升到這種程度也沒有遇到太多驚險。
偶有轉彎的時候，車速隻會稍稍降低一些。我瞪大雙眼，感受著因為害怕激烈跳動的心髒和無法壓抑的嘔吐感，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過了又一個彎道，當我看向身旁的林琦時，見到的隻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對我來說從未體驗過的極速，在林琦眼裏、仿佛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我不由開始好奇這個女孩之前到底過著怎樣驚心動魄的人生。
哪怕是以比來時快了不少的速度前進，等快要抵達東嶺，也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了。
本以為會直接驅車離開這裏的林琦，出乎意料地在隧道裏停了車。
“走。”
簡短地說了這個字，林琦在後座換上一套黑色係衣物，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
——我們要去哪？
這樣的疑問，根本無需說出口。
離開隧道之後，林琦輕車熟路地跳到公路旁的黃泥路上。
我跟在林琦身後，沿著熟悉的小路走了約莫十分鍾，來到那棟無人居住的破敗房屋前。
坍塌了接近一半的危房，地上散落著泥土和陳舊磚瓦。
“這條路幾乎沒人會走。”
林琦看著腳下的荒廢之地，說道。
其實不僅是這條小路，就連房屋對麵的巷子也已經很少有人會來。
就像失去生氣的晉南小鎮，東嶺這些滿是曆史氣息的小巷，已經伴隨著城鎮的發展幾近被人遺忘。
沒有什麼居民、自然也不會設立店鋪，居住於此的老人們或是編織著竹籃、或者售賣一些年輕人們不怎麼喜歡的特色炒貨。
比起工作，他們更多的是以此懷念過去的生活。
悠閑度日的老人們安養天年的小巷裏，今日闖入了兩名不速之客。
“這樣沒關係嗎？”
將要離開時，林琦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仍舊站在街道口的叔叔。
“你在指什麼？”
我稍稍別過頭去，沒有理會這個無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