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幾天前的那個傍晚，蔣珊向我保證不會將我被欺負的事情說出去，但這件事還是很快就在班上流傳開來。
“聽說了嗎，晴歡之前去找林琦的麻煩了…”
“晴歡嗎？為什麼？”
“不知道，大概是惹她不爽了吧？”
“但是我聽說好像和男生有關……”
然後，便是一陣難以聽清的竊竊私語。
嚴格來說，被欺負的人是我才對，可不知為何、大家都覺得晴歡才是受害者。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從開學到現在，晴歡雖然不是最顯眼的那個人，但也結交了不少本班和其他班級的朋友。
在大家眼中，她是活潑大方、不拘小格的女生。
與之相對的，我這邊因為稍微有些過頭的表現讓大家不敢接近，等逐漸熟悉起來之後、同學們又將我看做愛表現的討厭鬼，最多也隻是禮貌性地給予一句問候。
於是當我和晴歡產生衝突，哪怕是我單方麵被揍，這件事的過錯同樣歸咎到了我身上。
“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找別人麻煩嘛。”
“林琦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樣的說法，是班上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他們覺得“個性好”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而他們覺得“合不來”的人，則是與自己價值觀不符的，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認同的人對“壞蛋”做了什麼事情，哪怕親眼目睹、他們也會想辦法為她開脫。
至少在這個方麵，我已經敗得一塌糊塗。
眼看班上對自己的風評越來越差，我終於忍不住將這些苦惱告訴了才剛從學校畢業不久的班主任紀小絲。
比其它教師年輕一大圈的她，每個周一的晨會，與其它老師並肩站在操場最後排時，總是能吸引眾多目光。
當然，紀小絲老師受人矚目的理由不可能僅僅是年輕。
修長的身型、凹凸有致的身材，精致漂亮的五官與身上散發出來的知性氣場，讓班上的男生們對她視若神明。
從其它老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這位老師不僅僅是年輕漂亮，還是知名大學的研究生。
能夠一畢業就在學校擔任班主任職務，而且受到諸多老師稱讚，社交手腕想來也有一把刷子。
這樣一位在當時的我眼中作為“成功人士”代言詞的師長，當我向她傾述我的苦惱時——
“這樣可不行呀，林琦。”
“……”
“如果隻是一味將過錯歸咎到別人身上，就沒辦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誒？”
——我沒有把過錯歸咎到別人身上，隻是將所有事情說給你聽而已呀？
這樣的想法還沒說出口，便被緊隨其後的一句話給塞了回去。
“因為啊，林琦。”
“晴歡不找其它人的麻煩，卻為何唯獨找上你？”
熟悉的調論，令我完全無法反駁。
“如果真的是她的錯，那我肯定會找她談談。”
“但是你也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雖然幾天前的那個傍晚，蔣珊向我保證不會將我被欺負的事情說出去，但這件事還是很快就在班上流傳開來。
“聽說了嗎，晴歡之前去找林琦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