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彭曼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我已經沒有閑暇將聽到的話在腦海裏分析成情報並且理解。
求你放過我吧。
沒出息的我,一邊品嚐著自己的眼淚、一邊開口求饒。
結果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讓彭曼停止,攻擊反而變得更為頻繁。
恐懼、委屈、不解,還有各種各樣的情緒占據心頭。
與疼痛一起,將整個腦海攪拌到渾濁不堪。
到最後,就連思考都已經做不到。
不知過去了多久,感到疲憊的彭曼才丟掉手中的武器。
不屑地對我吐了一口口水之後、收起鋼管和球棒,轉身離開這裏。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我還是沒有起來的念頭。
倒不是剛才的毆打傷到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隻是,突然有些看不清未來的方向了。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壁鍾上的時針已經指向七點。
繼父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母親則叫住了準備回二樓自己房間的我。
“為什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晚?”
緊皺的眉頭,仿佛能擰出水來。
“和朋友討論了一下習題。”
我隨口掰了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
一直非常信任我的母親,今天卻不知為何不準備就這樣放我過關。
“這樣嗎?”
“是哪個朋友?”
“說出來你也不認識。”
“根本就是在撒謊吧?”
“……”
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將“騙子”的稱號扣到我身上。
確實在說謊的我,也根本無法反駁。
彭曼離開之後,我獨自在體育倉庫後麵待到學生們差不多都離校了,才跑到教學樓的洗手間。
清洗沾滿泥土的衣服、檢查身體上的傷勢,等將一切處理完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幸運的是,彭曼在我身上造成的傷勢幾乎都是在衣服遮蓋住的地方。
大概她也擔心會被學校或者其它人發現吧?
這個謹慎的性格,倒是幫了我不小的忙。
我一言不發地與母親對視。
就算戳穿我在撒謊這件事,她也不可能知道我具體做了什麼。
母親將手放在我肩膀上,臉上滿是憤怒、卻不知該如何責備我。
比起嚴厲的視線,比平時大了不少的力度才是真正讓我受到實質性傷害的攻擊。
母親抓住的地方,正是不久前被彭曼打到過的地方。
我強忍疼痛,努力不表現出痛苦,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
“咚!”
客廳裏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我和母親下意識往聲源地看去,便見到坐在沙發上的繼父,不知為何一掌拍在木質茶幾上。
若不是玻璃隔層正好沒有裝上,他恐怕會因此受傷。
——當然,他也可能是看玻璃隔層不在才大膽這樣做的。
幹淨整潔的茶幾桌麵上,還躺了一部屏幕碎成蛛網狀態的手機。
繼父的怒火,似乎就和手機有關。
母親鬆開放在我肩上的手,像哄孩子一樣開始跟繼父說好話。
從兩人的對話裏,我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失業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期間彭曼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我已經沒有閑暇將聽到的話在腦海裏分析成情報並且理解。
求你放過我吧。
沒出息的我,一邊品嚐著自己的眼淚、一邊開口求饒。
結果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讓彭曼停止,攻擊反而變得更為頻繁。
恐懼、委屈、不解,還有各種各樣的情緒占據心頭。
與疼痛一起,將整個腦海攪拌到渾濁不堪。
到最後,就連思考都已經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