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外的屋子過道，往右抵達的是與老人房間相連的廚房，冒出的炊煙似乎是老人在準備涼粉，左側的過道上擺放著同樣積滿灰塵的石磨和風車，它們代表了這棟屋子和屋子主人一同經曆過的漫長歲月。
祖母如果還在世的話，會不會也像這個老頭一樣自己住在空蕩蕩的屋子裏？
這樣的想法才剛冒出來，便立刻被我掐滅。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怎麼猜測都沒有意義。
隻是，偶爾才會在夜半出現在夢中，教訓我為人處事的祖母、現在也還活在我的腦海裏。
這樣，就夠了。
在屋子大堂等待了二十來分鍾，老人提著一個嶄新的鐵桶來到屋門前。
鐵桶裏裝著的，當然不可能是我所想的那種白色圓狀粉絲。
和水一般半透明的膠狀物，正完好無損地覆蓋了鐵桶將近一半的麵積。說它是布丁，成色又似乎有些不太對，可若是豆腐、顏色又實在差得太遠。
“這是……什麼？”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老頭鼓搗出來的這一捅不明物體。
“這是涼粉，小鬼頭沒吃過吧？”
老頭傲然地說道：
“這可是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
“……”
“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沒落的某種小吃嗎？
“不會有問題吧？”
我擔心地看了眼鐵桶中的膠狀物，可能因為是鐵桶裝著的，雖然沒看到什麼雜質，還是下意識覺得不幹淨。
“放心吧，好吃著嘞。”
老頭拍了拍自己幹癟的胸脯打包票道。
“是嗎……”
我呆呆地走近鐵桶，看著老頭端起一個瓷碗。用一塊小小的塑料片將桶裏的“涼粉”劃撥開來、拿稍大一點的勺子將它盛到碗裏。
像豆腐腦一樣稍微打碎一下，放點白醋和白糖，碗裏的液體也不知是鐵桶裏原本就有還是來自於糖和白醋的混合。
“喏。”
非常簡單就完成的一道“甜品”，老人將它放到我手上，自信滿滿地說：
“嚐嚐。”
我接過老人手裏的瓷碗和勺子，端到麵前來的時候、難免有些猶豫。
小時候，祖母曾做過據說很美味的蕎麥粑粑。當時的她同樣滿臉自信地來到我麵前，結果等我吃到嘴裏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不同的人之間就連對於食物美味與否也會有所差別。
或許對於上了年紀的他們來說，這種果凍一般的食物是為數不多方便入口的東西，年輕人們卻不一定這樣覺得——
可就算不好吃，我也隻能違心說出誇讚的話，然後在老人勸諫下可能要吃更多……
“……”
端起瓷碗，亂七八糟的雜念不過在一瞬間閃過腦海，就被瓷勺送入嘴裏的冰涼食物熄滅。
順滑的口感和龜苓膏有些相似，卻有足以比擬布丁的鮮嫩柔軟。白醋的酸與白糖的甜為這原本沒有味道的“涼粉”附上屬於自己的色彩，加上“涼粉”本身的冰涼清爽，是完全足以稱得上“美味”的甜點。
大堂之外的屋子過道，往右抵達的是與老人房間相連的廚房，冒出的炊煙似乎是老人在準備涼粉，左側的過道上擺放著同樣積滿灰塵的石磨和風車，它們代表了這棟屋子和屋子主人一同經曆過的漫長歲月。
祖母如果還在世的話，會不會也像這個老頭一樣自己住在空蕩蕩的屋子裏？
這樣的想法才剛冒出來，便立刻被我掐滅。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怎麼猜測都沒有意義。
隻是，偶爾才會在夜半出現在夢中，教訓我為人處事的祖母、現在也還活在我的腦海裏。
這樣，就夠了。
在屋子大堂等待了二十來分鍾，老人提著一個嶄新的鐵桶來到屋門前。
鐵桶裏裝著的，當然不可能是我所想的那種白色圓狀粉絲。
和水一般半透明的膠狀物，正完好無損地覆蓋了鐵桶將近一半的麵積。說它是布丁，成色又似乎有些不太對，可若是豆腐、顏色又實在差得太遠。
“這是……什麼？”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老頭鼓搗出來的這一捅不明物體。
“這是涼粉，小鬼頭沒吃過吧？”
老頭傲然地說道：
“這可是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
“……”
“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沒落的某種小吃嗎？
“不會有問題吧？”
我擔心地看了眼鐵桶中的膠狀物，可能因為是鐵桶裝著的，雖然沒看到什麼雜質，還是下意識覺得不幹淨。
“放心吧，好吃著嘞。”
老頭拍了拍自己幹癟的胸脯打包票道。
“是嗎……”
我呆呆地走近鐵桶，看著老頭端起一個瓷碗。用一塊小小的塑料片將桶裏的“涼粉”劃撥開來、拿稍大一點的勺子將它盛到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