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成任由她鬧,這次攔也沒攔,等她鬧的沒了力氣,又問李曉到底出了什麼事,李晉成一說,她又哭起來,險些昏過去。
她責怪李晉成,說他一心撲在工作上,說他不知道關心孩子,說他為人自私隻顧自己享受,還說都是他不許她頻繁見孩子才出了這事。
李晉成自始至終都沒辯解,也沒心情去爭個誰是誰非。
鍾錦卻不滿意,非說等李曉康複了,要帶李曉回她那裏,說他沒有管教孩子的能力。
李晉成盯著她看了半晌,才冷眼說:“當初是誰不負責,但凡有今天一點覺悟,也不至於離婚,更不至於這樣……鍾錦,這次的事錯全在我,要回孩子,你想也別想。”
鍾錦瞪著他咬牙切齒地哭。
趙念舟不聲不響地避到一邊。暗道:雖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是李晉成家裏的,又比別人家的晦澀難懂,一波三折這些事,不知道該怨誰。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打破僵局,李晉成和鍾錦跑上前問狀況,醫生摘下口罩說,幸好送的及時,也幸好情況不嚴重,人沒事。
鍾錦又問以後對生育有沒有影響。
醫生說切了一側,當然會有影響,但也不是不孕,隻不過懷孕率降低50%,往後再孕一定要及時產檢。
鍾錦低喃,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趙念舟該做的做了,這時候也隻能回去。
李曉被轉到單人病房,保姆帶了換洗衣物過來,鍾錦在裏頭守著,李晉成晚上睡在外麵。
第二天。
李晉成沒來公司,項目隻能又往後拖,汪行雲被拖的眼急,可也不敢沒眼色去惹事。
聽說了李晉成閨女住院的事,沒敢聲張,打聽到趙念舟那裏。
趙念舟抬頭說:“送什麼花籃?”
汪行雲說:“我跟幾個高層也商量著。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去看看。”
趙念舟又低下頭,拿出來筆記本,啟動電源,翻著文件慢吞吞地說:“又不是李總病了,送什麼送,你們高層就是錢多,什麼時候像我們這個工資了,就什麼講究沒有了。”
汪行雲盯著她觀察半天,小聲問:“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你又不是心疼那一百兩百的人,平時討好上麵,你比我差不哪去,看樣子不是光鮮的事,所以你覺得不該去?”
趙念舟沒多說,顧左右而言他:“不小心一點也不行,別問光鮮不光鮮,沒有誰家住院當喜事的,所以最好不去湊熱鬧,說不定拍馬屁拍馬蹄上最後還是花錢的不好受。”
汪行雲說:“你不去看看?”
“不去。”
“你都不去,我們還去什麼。”
“你又亂說。”
“哪亂說了?”
“我跟李總沒可能。”
汪行雲笑了笑,“你一提他眼神都不一樣。”
她不自在地低下頭,“哪不一樣了。”
汪行雲卻說:“想抓就抓緊了,要不就躲幹淨,辦公司戀情吃虧的總是女人,李總人也不錯,雖然家裏瑣事多了一些,工作上還挺有魄力,人無完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趙念舟抬頭玩笑:“這麼好,你怎麼不去。”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啊,我沒那福氣,不然怎麼輪到你。”
這樣過了一周,趙念舟煮了些雞湯,私下去醫院探望。
鍾錦家裏有小孩子,不可能一直守著,熬了兩天兩夜,等李曉病情穩定,便回去看兒子,隻白天來守半天。
趙念舟去時鍾錦剛回家,屋裏隻有保姆照顧,她反倒鬆了口氣,她其實也不該來,隻是想起來李曉那天問她要雞湯,現在她病著正需要補,再加上隱隱對她同情,便不吱一聲來了。
李曉還睡著,她放下保溫盅去刷碗,前後沒耽擱兩分鍾,李晉成已經進來,三言兩語地交談。
她在衛生間聽不清,出來時聽見他問:“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說話了,誰把你整成這德行?”
李曉垂眼,抿著嘴不說話。
瞧見她黃皮寡瘦,心軟不少,語氣緩和,誘哄她:“說吧,我什麼也不幹,我就想聽你說說,你之前說你失戀,是不是那小子?”
李曉淚汪汪地扭開頭。
他火氣上來,提聲說:“不說?行,我打電話問你們班主任,你不嫌丟人我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