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誰說話?杜藝雯。雯雯——”
伴隨從酒樓走廊裏傳過來的喊聲,站在電梯內外的三個人回頭。
十一二歲的女童衝走過來的女人叫:“媽媽,二叔來了。”
聽見女兒叫聲疾步走近來的女人,約三十幾,皮膚白皙,身材高挑,亞麻色的頭發燙到齊肩,穿的是白色的一套類似白領階層的襯衫和包臀短裙,胸口上戴了一朵金色的胸針。這打扮,看似時尚卻不失體統,所謂是完美到恰如其分。
麵貌與女童杜藝雯很是相似,一看都知道是母女,都有一雙宛如天之驕女的眉毛和眼睛。
宋隨意一眼望著女人胸口上戴的那枚胸針,實則是一枚花朵的模樣,是雛菊。
拿雛菊當胸針?宋隨意不知道叫不叫當下的流行風氣,卻知道少有看見。也有可能除了她宋隨意,可能沒有人能這麼輕而易舉地看出對方戴的是一朵什麼花。
杜藝雯的媽媽,杜博芮的太太,唐湘憐走到了他們麵前,伸出一隻手先摟住女兒杜藝雯的小肩頭,防止女兒再隨處亂跑,緊接,是對著杜玉清先點了點頭,說:“二叔。”
話語簡潔,似乎多餘的一個字都不願意說,是個惜字如金的女人。宋隨意不由有點兒意外,因為想著他大哥是那麼一個能說會道性格外向爽朗的男士,可他大嫂的性格貌似截然相反。莫非,這是人家通常說的夫妻互補?
由於怕耽誤了別人乘坐電梯,宋隨意和杜玉清先走出了電梯。一行人,避開了電梯門口相對的熱鬧,走前幾步說話。
杜藝雯一雙烏溜溜的小黑眼珠子一直看著他。宋隨意猜都可以猜到,他這個小侄女該有多喜歡他。不要說他這個小侄女,宋隨意想不到,天底下有哪個小姑娘能不一眼喜歡上他這人。
誰讓,帥哥的魅力本身就是難以抵禦,更何況,他這個仿佛仙人似的男人,到哪兒能不被人待見。
“二叔,我本想去看你的。”不等媽媽開口,杜藝雯迫不及待地對著心目中的男神偶像傾訴自己的相思之情。
比起小姑娘的熱忱,他的笑容總是那樣的淡淡的,但是,這樣淡而仿佛有一絲惆悵的笑意,剛好是女生們的絕殺。
“你爸爸不是說你在忙著準備出國表演嗎?”他說。
聽見這個,小小的天之驕女馬上露出了得意非凡的表情,道:“我們學校一共隻有一個名額,可是,就我孔雀舞跳的最好,被外麵的表演團團長挑中了,表演日期在下周,二叔,你放心,我隻去一兩天表演完馬上回來。我才不像那些幼稚的人崇洋媚外。”
宋隨意一邊看他的小侄女,一方麵發現,比起女兒像麻雀一樣的嘰嘰喳喳,他大嫂真的沉靜到,一般人如果不去注意,仿佛成了空氣似的一個人。
一路上,於是變成了,杜藝雯的小嘴巴一直說個不停。她媽媽不說話。他本身也不太愛開口。宋隨意平常不算活潑也不算過於文靜,但是,在這樣與他家人明顯都不熟悉的情況下,開不了什麼口成了自然。
四個人是走到了一個雅間。中途,小朋友試圖去牽他的手,結果發現,他的手一直牽著另一個人。杜藝雯悄然提起了小嘴角,小眼神兒在他牽著宋隨意的那隻手瞥了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