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也是其他人。插手就是不對。”
看來柳晴的話是對的,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宋隨意歎口氣。
他的眼神在她的臉上瞟了過去:“她都知道我不會答應,你就這麼喜歡把自己老公往外麵推?”
“沒有!”宋隨意無比冤枉地喊道,“我以為你對小朋友特別好。”
實際上證明了,杜大醫生對小朋友那樣的一般般。
她以為投了他所好,結果踢了他的鐵板。
這丫頭,對他的感覺,還沒有旁觀的人清楚。杜家長毫無辦法了,隻能說:“多做交流吧。”
“嗯嗯。”她也認為,或許他們兩個之間該多做點溝通。
夫妻之間本就該多溝通。
當然,男的和女的想的不一樣。宋隨意想的,應該兩個人一塊多逛街多看電影多談文學。杜家長想的是,應該在身體方麵多做交流,身體溝通流暢了,心靈自然而然不用溝通都順暢了,這是基於唯物主義的醫學科學家想法,沒有錯的。
晚上太陽不曬,他終於答應了帶她到醫院去看秦臻。
來到秦臻住的那個特殊病區,隻聽裏麵嘰嘰喳喳的女人的聲音,很是呱噪。宋隨意幾乎不用仔細聽對方說話的內容,都可以辨認出那是自己堂姐宋婷婷的聲音。
“副市長,你真愛說笑。”宋婷婷嬌滴滴的嗓音說。
“我們宋大記者就是美,我怎麼說笑了?不止人美,心靈更美。有宋大記者到我這裏來,我這病不好的快都難。”
“這麼說,副市長要出院了?”隻聽宋婷婷這聲驚訝,好像驚訝多於驚喜。
“沒有辦法,醫生讓出院,組織也說了,工作崗位不能少了我。”副市長的眉頭皺了幾下,貌似也不是很想快點出院。
想想也是,不是大病,每天在這裏像皇帝一樣被服侍著,醫藥費都有報銷,算工傷,多好的事,誰想早點回去工作?
宋婷婷小聲說:“不如,我去和院長談談。”
“你能嗎?”副市長發出疑問。
“我上回做采訪的時候認識院長,院長對我的印象還不錯。”
“要麼宋大記者試試?”
“副市長想住多久?”
嗯咳。隔壁一聲咳嗽。
副市長不高興,轉過身:“隔壁住的那個人不知道是誰,像死了一樣,偶爾夜裏咳嗽嚇死人。你和院長說說,給我換個病房。”
宋隨意聽著眉頭大皺,再看自己身旁的杜大醫生,臉上淡淡的好比清冷的月光,分不清情緒。
他是怎麼想的這事呢?
不想被宋婷婷看見,避免節外生枝,他們兩個靜悄悄地走,走到了秦臻的病房裏。
秦臻看見他們來,很是高興,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杜醫生來了。杜太太也來了。”
“秦先生,你好。”宋隨意打了招呼。
杜玉清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則一掃,掃到了秦臻旁邊的床頭櫃上。
秦臻興致勃勃地說:“我買了個花瓶,因為聽說要送花給我,所以精心準備了下,結果沒有想到,完全用不上。杜太太的心思讓人實在捉摸不著,但確實是,看著杜太太送的花,我晚上睡眠情況好了很多。”
花瓶,是用來插花的。是人一般都想著,來探病,買的都是一束一束的花,拆開了包裝,插進花瓶裏,可以養上幾天半個月。再其次,秦臻也想過,因為宋隨意說是自己種的,可能會給他送盆小盆栽什麼的,他因此都騰出了個空位專門擺盆栽。怎麼都沒有想到,宋隨意送的,是自己種的沒有錯,但是,這個種的意思老長了,叫養的比較妥當。
對,宋隨意送的睡蓮,養在水盆裏的。
睡蓮一般人養在水缸裏頭,水要夠深。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來的奇思異想,用了個玻璃碗,當然是比較大而深的玻璃碗,給秦臻挑了兩朵比較小的睡蓮養了上去。一朵白色,一朵黃色。看起來好像一對兒姐妹。
問題是這白的睡蓮,在玻璃碗的折射下,如果照著光,漂亮得好像仙境裏養出來的花,五彩繽紛,騰雲駕霧似的,根本分不清顏色。
“我整天琢磨它是什麼顏色,琢磨老半天,都想不透。因為想不通,幹脆不去想了,隻是看著。後來就想,杜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為了教會我這個道理,想,不如不想。有些事,你欣賞就好,別把自己的手伸得太長。”秦臻這樣說的時候,帶著笑意一直看著宋隨意。
宋隨意被對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輕咳聲嗓子介紹道:“花的顏色,不是說你看著什麼顏色就是什麼顏色。在園藝世界裏,如何擺放花,讓花在光射下回歸它另一種顏色,是園藝師的基本功之一。我做的隻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天賦吧。我看很多園藝師擺出來的花就是死板死板的,遠沒有杜太太擺出來的作品的境界。況且,杜太太很會看人,很會針對人的心思來擺作品。”
對於秦臻這話,杜玉清似乎有點頭的意味。這丫頭在這方麵的天賦,隻看上次陳思穎的氣急敗壞,足以看出來了。
“你怎麼想我這個人的?”秦臻用討教的口吻問起宋隨意大師,“沒關係,怎麼評價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