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詭異地,安靜地彼此對望了很久,直到秦曉筠回過神,潤了潤自己早已幹澀的喉嚨,試圖努力開口:“你…你怎麼……過來了?”
男人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龐上,輕聲回複:“我來看看你。”
……
停頓了片刻,她又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一次換男人遲疑了幾秒,才回答:“……昨晚。”
秦曉筠不說話了,那年他們分開的決然,她以一走了之來捍衛自己對“自由”的堅持,之後更是刻意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近況,護照,□□,電話號碼統統換掉,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和過去的自己真正告別——而她過去的生活中,有他。
12年的音訊全無,卻在得知她近況後立刻趕了過來……秦曉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段時間她也曾想過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也許是命不久矣,也許是年紀大了,她對“愛”的定義早已不像年少時那樣膚淺和粗鄙,可能到現在她也不清楚什麼是“愛”,但不能否認的是——待在這個男人身邊,是她幾十年不曾有過的舒適和自在體驗。
隻怪當時年紀小,錯過什麼總覺得不在意……秦曉筠自嘲地笑了笑,她想起了自己年少時在男人麵前肆意撒潑胡鬧的場景。
男人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歲月無形中在這個女人身體上留下了的痕跡,曾經靈動跳脫的眼神早已歸於平靜,蒼白的臉色和枯瘦的身體也已不能掩飾她的病態。如果不是因為曾經的親近,他也認不出麵前的這個女人正是當年那個轟動整個帝都的秦家大小姐……更是,他曾經的妻……
半晌後,男人緩緩開口:“怎麼會……”後麵的話卻是說不出口,怎麼會混得這麼慘,怎麼會過得這麼艱辛,怎麼會病榻前無人伺候,又怎麼會……這麼久都不聯係他,千言萬語卻隻有這三個字說了出來。
秦曉筠了然的笑了笑,她知道男人想問什麼,也知道他沒有把話說完是想給自己留下最後的體麵,可時至今日,體麵對她來說,早就沒那麼重要了。
想了想,她慢慢解釋道:“那時候來美國,先是揮霍了幾年,後麵就跟著各種導演在好萊塢打下手,當助手,學本事,後麵連交‘學費’的錢也籌不到,就越過越糟了……”
秦曉筠這個人從小就是千金般的生活,從來沒有被錢奔波過,學的本事也隻是跟電影相關,除此之外一無所長,男人想了想,終是沒有細問。
而秦曉筠也沒有細說——這些年,她在飯店洗過碗,酒店裏幹過清潔,網絡上接過翻譯的活兒,早已不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她。
又是一陣沉默,秦曉筠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他……還好麼?”
男人了然地點點頭:“很好,你放心。”
……
“你真的,沒有怨過我?”
男人苦澀地笑了笑:“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怨不怨的……”
兩人就這樣詭異地,安靜地彼此對望了很久,直到秦曉筠回過神,潤了潤自己早已幹澀的喉嚨,試圖努力開口:“你…你怎麼……過來了?”
男人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龐上,輕聲回複:“我來看看你。”
……
停頓了片刻,她又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一次換男人遲疑了幾秒,才回答:“……昨晚。”
秦曉筠不說話了,那年他們分開的決然,她以一走了之來捍衛自己對“自由”的堅持,之後更是刻意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近況,護照,□□,電話號碼統統換掉,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和過去的自己真正告別——而她過去的生活中,有他。
12年的音訊全無,卻在得知她近況後立刻趕了過來……秦曉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段時間她也曾想過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也許是命不久矣,也許是年紀大了,她對“愛”的定義早已不像年少時那樣膚淺和粗鄙,可能到現在她也不清楚什麼是“愛”,但不能否認的是——待在這個男人身邊,是她幾十年不曾有過的舒適和自在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