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2 / 2)

話未說完,他鼻尖已經抵住了她的鼻尖:“早幹什麼了,從前本王也是天家的人,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大婚的時候你就一直支支吾吾的,你到底在怕什麼?嗯?”

徐良玉動彈不得:“從前……從前都不作數了,那都是兩廂情願的事情!”

他嗯了聲,一把放開她,徑自抱臂:“說吧,你想怎麼樣?”

她揉著發疼的手腕,躲得遠了些:“讓我全身而退,那幾百萬便不再計較。”

車身晃動兩下,已是到了東宮了。

她這副模樣,倒像是在討價還價的商賈了,李賢看著她的目光越發地冰冷:“普天之下,世人都喜權貴,你這般唯恐避之不及,是為何?”

榮生等人在車外等候,他拒不下車,徐良玉才給他強行帶回來,已是滿心怒火:“殿下真想知道?”

李賢目光灼灼,她咬著唇,低眸:“我與你單獨說,也算給你個交代。”

對於她的忍耐已到了極限,他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扯著她下車,身後當即跟了一溜的人,他怒喝了一聲榮生,榮生趕緊都給攔了下來。

東宮侍衛紛紛避讓,此時大雨早就停了,李賢握著她的手腕一路疾行,進了裏麵承德殿,直接將她拽進了寢宮當中,宮女都被他攆了出去,床邊還放著他才要換的朝服,來不及換了直接衝進了大明宮去。

徐良玉被他一甩,當即坐了床上。

李賢就站在她的麵前:“最後問你一次,說。”

她揚著臉,隻覺腦中嗡嗡作響:“殿下不是問我,怎麼知道李賢這個名字的?我……”

鬼怪之說如何能行得通,她我了兩遍,長長出了一口氣:“我知道這個人的未來,即使他現在在太子之位,也許是四年也許是五年,便會……會被……”

這如何說得出口,說出口了他又如何能信。

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他當然不會相信。

李賢眸底已是蘊藏了滔天的怒意:“會怎麼樣,編排不下去了?你三歲幼童麼鬧脾氣去母後那叫什麼和離?多少人舉著銀錢來就能有太子妃之位娶他女兒了?本王在你眼裏是個什麼,你以為大明宮是誰都能進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所以還在這編排?幾百萬銀錢,因為那幾百萬銀錢,動了你的命根子一樣!你也不過如此……”

他微傾著身,怒不可遏。

話未說完徐良玉突然跳了起來,她也是眸色通紅,一揚手,巴掌便扇在了他的臉上。

四目相對時,她也是怒了:“對!那是我的命根子!誰讓你動了!我早說過,不要做這樣的事,我往前看不回頭的!”

李賢一臉怒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可再一看她,雙眼倒是瞪得溜圓,一對淚珠卻是已經滾落下來了,再不相信她,也知道她從來不愛哭。

就算檀笙死了憋了一肚子的心事,也是醉酒之後才哭出來的。

他氣得一時忘了自己已經不是雍王了,還以本王自稱著,滿腔的怒火在看見這淚水時候,消散個幹幹淨淨,啪地甩開她手腕,李賢當即轉身。

他出了承德殿,榮生已經等候在外了:“中書省那邊又在催了,殿下要不要……”

話未說完,前麵的人冷不防站住了,他一頭撞了李賢背上,下意識扶了下他胳膊,不想滿腔怒火卷土重來,李賢拂袖當即將人甩了出去!

榮生誒呦一聲,好半晌沒有起來。

李賢一手撫額 ,往回走了兩步,又是站住了,瞥見榮生才起身過來,看了他一眼:“依你說,她這脾氣得鬧到什麼時候?”

榮生前後都知道緣由,也是順著他的意思勸著:“殿下有什麼錯,幾百萬銀錢,在長安城裏總也有人能獻的,可不是誰家女兒都能入東宮的,徐娘子那樣的身份在那擺著,別說是太子妃了,殿下身邊人都不配……”

不配一說出口,男人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榮生忙是低頭躲過,不敢言語了。

李賢冷冷目光瞥過他的臉:“讓柳相宜來一趟,雲裳坊和波斯店看住了,我看她舍得往哪裏走。”

話雖是這麼說,到底還是不放心。

很快,青蘿讓人送了過來,徐良玉被傳令禁足承德殿,外麵一堆人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