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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裏,嘉禾帝批閱完最後一本奏折,正在猶豫著今晚要去哪位嬪妃的寢宮過夜。
“皇上若是打不定主意,不如去錦繡宮看看公主吧。”劉喜見嘉禾帝舉棋不定,出言提醒道,在宮裏,若要論誰最了解嘉禾帝,非劉喜莫屬。伺候了嘉禾帝幾十年,他的每一個表情劉喜都能立刻猜出是什麼意思,此刻皇上應當是誰都不想見,又不得不見,既然如此,不如找個借口去看看公主,等夜深了,娘娘們都睡了,皇上也就不用再去了。
近日朝中事情多,嘉禾帝確實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去看過秀鸞了,聽了劉喜的話,笑著點頭:“不愧是朕的心腹,知道朕最想做什麼。”
“皇上過獎。”劉喜謙虛道。
去錦繡宮的路上,嘉禾帝照例問了劉喜一些秀鸞的事情,劉喜早就受了李宓的提點,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於是道:“皇上,奴才聽說,自從楚大人去翰林院任職後,公主這幾個月也常常往翰林院跑,每回過去,都把宮女和嬤嬤留在房外,和楚大人兩人在屋裏一聊就是一個時辰。”
“此事當真?”嘉禾帝十分意外,劉喜的意思是,秀鸞看上了楚離,所以就經常去找他?
對於楚離,任職半年來,為他解決了不少燃眉之急,嘉禾帝自是十分欣賞的,而且楚離又是李宓的門生,免不了他又會多留心一些。若是鸞兒真的喜歡楚離,那麼讓他當駙馬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你是何時聽到的這些?”嘉禾帝問劉喜。
劉喜不敢說早就知道了,隻能道:“前幾日才有點風聲,皇上您也知道,經過了趙大人和將軍兩樁事後,對於公主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多談,若不是公主去翰林院去得勤,奴才也不可能聽到那麼點風吹草動。”
他把他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得好像隻有一點點,但嘉禾帝知道,如果劉喜不是已經查清楚了,絕對不可能就這麼告訴他的。
嘉禾帝輕哼一聲:“隨朕去看看鸞兒。”他又回頭看了看跟著的十幾個太監宮女,“讓他們都回去吧,你跟著朕就行了。”
“是。”劉喜應道。
崇政殿和錦繡宮離得並不遠,沒多久嘉禾帝就帶著劉喜到了。因為隻有他們兩個人,守門的宮女一開始並沒有發現二人,直到嘉禾帝走近了,才哆嗦著行禮。
嘉禾帝懶得和幾個宮女計較,進了院子,卻看到一個宮的宮女嬤嬤都站在外麵,嘉禾帝不由奇怪:“你們都站在這裏做什麼?為何不進去伺候公主?”
“皇……皇上萬歲……”宮女嬤嬤嚇得跪了一地。
“怎麼回事?”見她們個個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嘉禾帝拔高了聲音,“公主呢?”
“回、回皇上……公主,就在殿內。”其中一個嬤嬤答道,“老奴這就去叫公主。”
“慢著。”嬤嬤的神色有異,嘉禾帝一猜就知道屋子裏肯定不止秀鸞一個人,聯想到劉喜剛才說的,嘉禾帝麵色一沉,抬起手道,“朕自己進去,你們都在外麵等著。”
皇上發話了,剛才那個嬤嬤隻能重新回到了原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嘉禾帝一步步地走上台階,越靠近房門,就越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男女都有,女聲很好辨認,是秀鸞的,仿佛還一直在笑,至於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嘉禾帝伸手推開門,門一打開,裏麵的兩人齊齊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