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嘉熙堂裏頭住著的是杜呈硯的雙親,也是杜秋容名義上的義父義母。

當年杜老夫人沒將家中的童養媳帶到京城來,還將童養媳的身份改為義女,是全了她肅王府的臉麵,她堂堂一個郡主下嫁給四品小將,總不至於還讓京中的姐妹嘲諷她不是原配。

可是,趙萱兒心裏頭卻明白,那養媳在杜家生活了那麼些年,無論是二老還是夫君,對她還是有幾分情意的。

他們一成婚,夫君便去了北邊,父王的意思是將那女子給偷偷弄死,以防後患。可她想著自個和夫君畢竟是年少夫妻,不想傷了夫君的心以致日後二人有隔閡,卻也派了人一直盯著那女子的動向。

趙萱兒一邊想著事兒,一邊從乳母懷裏接過女兒,輕輕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小臉蛋兒,女兒吧唧著小嘴,對著娘親眉開眼笑,十分軟糯可愛。

鹹寧六年。

杜恒言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微微滲入眼瞼中的點點亮光,使得杜恒言朦朦朧朧地想著,現在是中午還是早上。

她好像做了好長的夢,夢裏頭水聲蕩漾,有好些小孩子穿著稀奇古怪的小衣裳在她眼前蹦來蹦去。好像有雙手猛力地將她灌倒水裏,水麵上有好多嬉鬧聲,謾罵聲,杜恒言的耳膜有些疼得慌,那些聲音好像一直回蕩在她的耳邊一般。

屋子裏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杜恒言皺著眉頭,暗想寢室裏頭不是300W都不能用嗎,誰在寢室樓裏頭煮中藥啊!

模糊糊地抬手揉揉眼,一個人影坐在自己的床邊。

杜恒言心一扯,努力睜眼看向那人,一張團團臉,麵容十分憔悴,一雙大眼睛卻十分黑亮靈動,梳著簡單的發髻,發絲有些淩亂,上頭一根喜鵲登梅的銀簪子,此時那簪子上頭的兩粒小銀朵像是在一晃一晃的。

模糊地聽見那婦人和她說著什麼,杜恒言耳朵嗡嗡的,眼見著那婦人步履微動,轉身走了。

杜恒言腦子有些混亂,同寢室友的是愛漢服,可是,她不會綰發呀,未及杜恒言想明白,不一會兒便見那婦人雙手捧著一個陶瓷杯子走了過來,接著一手扶起了杜恒言的腦袋。

嘴唇碰到水時,杜恒言才覺得口渴,就著這小婦人的手一口喝光了,這才抿了抿唇,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她。

這小婦人似乎看明白她的眼神,紅著眼圈,又起身去再給她倒了一杯來。

兩杯溫水下肚,杜恒言腦袋才清醒了些,看著這個小婦人,見她麵容十分姣好,眼角一圈紅眼圈,麵上未施脂粉,一身白衫紫色襦裙,外頭罩著湖藍色的半臂窄袖褙子,右手握著杜恒言的手,十分溫軟,雖然不知道此人是誰,杜恒言還是對著她輕輕笑了一下。

小婦人看著她呆愣恍惚的模樣,柔聲喚道:“言兒,你可還認得娘親?”

杜恒言腦袋一木,掠了一眼這婦人,又打量了一眼床鋪,半舊的綠色棉被,上頭繡著一團團盛豔的牡丹花,許是用得久了,有些劃絲,露出一些線頭來。

嘉熙堂裏頭住著的是杜呈硯的雙親,也是杜秋容名義上的義父義母。

當年杜老夫人沒將家中的童養媳帶到京城來,還將童養媳的身份改為義女,是全了她肅王府的臉麵,她堂堂一個郡主下嫁給四品小將,總不至於還讓京中的姐妹嘲諷她不是原配。

可是,趙萱兒心裏頭卻明白,那養媳在杜家生活了那麼些年,無論是二老還是夫君,對她還是有幾分情意的。

他們一成婚,夫君便去了北邊,父王的意思是將那女子給偷偷弄死,以防後患。可她想著自個和夫君畢竟是年少夫妻,不想傷了夫君的心以致日後二人有隔閡,卻也派了人一直盯著那女子的動向。

趙萱兒一邊想著事兒,一邊從乳母懷裏接過女兒,輕輕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小臉蛋兒,女兒吧唧著小嘴,對著娘親眉開眼笑,十分軟糯可愛。

鹹寧六年。

杜恒言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微微滲入眼瞼中的點點亮光,使得杜恒言朦朦朧朧地想著,現在是中午還是早上。

她好像做了好長的夢,夢裏頭水聲蕩漾,有好些小孩子穿著稀奇古怪的小衣裳在她眼前蹦來蹦去。好像有雙手猛力地將她灌倒水裏,水麵上有好多嬉鬧聲,謾罵聲,杜恒言的耳膜有些疼得慌,那些聲音好像一直回蕩在她的耳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