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3)

話已至此,溫赫也不再多言,他能提醒的也隻有這麼多,轉身離開。

留下紅著眼的耶律阿沂站在原地,溫叔讓她記著自個的身份,她的身份她也原先是庶民的身份?

丹國自來講究尊卑,庶民在王室眼裏,命如草芥,她不懂,她不過是按王室慣有的方式行事,怎麼阿耶和溫叔好像都不能明白一樣?

到底,她身上流淌著的不是耶律家的血,所以,她這個可汗親封的郡主,也比旁的郡主要矮上一截嗎?

昨日她見到奮不顧身跳下水的陳鶴,顯然是對杜恒言有情,杜恒言還假惜惜的寫信給她告知陳鶴的住址,又不肯帶她去見陳鶴,讓她自個上門去自取其辱。

門口跪著的一排婢女見溫大人就這樣走了,一時心又跳到了嗓子眼,正驚驚怕怕地顫抖著,忽地便聽九節玲瓏軟鞭呼嘯而來,頓時門口響起一片低低的抽氣聲,鞭子落在了她們背上。

中間的一個女使不知怎的,鞭子剛碰到身上便暈了過去,趴在了地上。

周圍的三個女使頭壓得更低了,也不敢望一眼女伴,耶律阿沂看著她們,胸中愈加煩躁,喝道:“都下去!”

幾人顫顫巍巍地半拉著暈倒的女使,往右邊去。

忽地,麥耳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郡主,不好了,一同來的大臣都在前頭要求處罰郡主。”

剛剛怒火熄下來的耶律阿沂一愣,“處罰我?處罰我什麼?”

麥耳囁嚅了一下,在耶律阿沂冷若冰霜的目光下,哆嗦道:“郡主,聽說是因為您當眾謀害杜將軍的女兒,國子監的學生拒絕再與我們交流趙國的農桑、醫藥、經書,連禦街上的互市也停了下來,是以,大臣們要您到杜家負荊請罪,請求杜家小娘子的諒解。”

麥耳說完,對上郡主赤紅的眼,不禁縮了脖子,“郡主,您,您看如何是好?”

正說著,回廊那頭又有一位女使過來,看了一眼滿地尚不及打碎的碎片,恭敬地道:“郡主,王爺讓您過去一趟。”

耶律阿沂將手中的鞭子塞給麥耳,跟著來傳話的女使過去。

廳裏頭,耶律蒙德正和此次出使趙國的幾位大臣在議事,見到耶律阿沂進來,眾人都沉默了下來,耶律蒙德深深地看了一眼麵上猶有怒色的女兒,喝了一碗茶,晾了耶律阿沂一會,才道:“我與諸位大臣商議,為了平息趙國百姓的怒氣,此回,你務必要去杜府給杜恒言道歉,然後我將你送回丹國。”

“阿耶,我們不是已經上過杜家了嗎,杜恒言閉門不出,我有什麼法子,她還放狗咬我!”耶律阿沂說道後一句,眼裏噙了淚,十分委屈。

其中一位大臣道:“郡主,這是在趙國,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讓趙國皇帝同意我們的商人到燕雲十六州行商,而不僅僅局限在相鄰的一個城裏,你這樣一鬧,壞了和氣不說,對方又是丹趙兩國交戰時的猛將杜呈硯的女兒,趙國的士子認為你羞辱的不僅是杜恒言,更是杜呈硯,以及他背後千千萬萬的抗丹將士。”

話已至此,溫赫也不再多言,他能提醒的也隻有這麼多,轉身離開。

留下紅著眼的耶律阿沂站在原地,溫叔讓她記著自個的身份,她的身份她也原先是庶民的身份?

丹國自來講究尊卑,庶民在王室眼裏,命如草芥,她不懂,她不過是按王室慣有的方式行事,怎麼阿耶和溫叔好像都不能明白一樣?

到底,她身上流淌著的不是耶律家的血,所以,她這個可汗親封的郡主,也比旁的郡主要矮上一截嗎?

昨日她見到奮不顧身跳下水的陳鶴,顯然是對杜恒言有情,杜恒言還假惜惜的寫信給她告知陳鶴的住址,又不肯帶她去見陳鶴,讓她自個上門去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