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風十分清爽,帶著一點明媚的日光,回廊下阿翁曾經十分喜歡的一對玄鳳鸚鵡,正用尖尖的白嘴,啄著小米粒。
鸚鵡還是以前的鸚鵡,家還是以前的家,不過,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比如,爹爹日益對杜婉詞的愧疚之情。
雲頭錦履上的流蘇,亂亂地搭在鞋麵上,杜恒言一邊匆匆地往外走,一邊故作雲淡風輕地道:“阿寶,我們一輩子不可能事事都仰仗別人的。”
杜恒言說不出來,為何在書房門外停了步,她知道隻要她推開那扇八方穿環門,什麼都不需要她費心,爹爹還是會事無巨細地給她安排好,所有的刀風劍雨都有人替她擔著。
可是,那一步,她竟然邁不出去了。
紫依已經安排好了馬車,李家媽媽尚候在門外的馬車下,見到她出來,忙上前兩步,慌不擇言地道:“杜家小娘子,我家老爺還在宮中,夫人也不知道能找誰幫忙,隻得讓老奴來叨擾,還請您萬萬幫小娘子一把。”
“媽媽放心,菁兒素來待我以誠,此番菁兒出事,我自不會袖手旁觀,媽媽先回府中等李伯伯,我先去趟府衙。”
“哎,哎,老奴代我家小娘子先謝過杜小娘子!” 眼看著杜家的馬車走了,李家媽媽猶自感歎,自家小娘子這回交好的小娘子,真是個有良心的,也不枉先前杜家出事,自家小娘子跟著夫人老爺那般鬧騰著要幫杜家。
老爺和夫人多年來少與人相交,向來隻掃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唯一為了小娘子破例的一次,卻不想,竟真的有福報。
杜恒言去李家的時候也曾見過這位媽媽,像是跟在李夫人身邊伺候的,這個朝代,忠仆有很多,是以杜恒言待這位媽媽也十分客氣,告別後,讓車夫去府衙。
阿寶坐在馬車裏頭,有些擔憂地問道:“阿姐,我們沒和將軍伯伯說,會不會打不過他們啊?”
阿寶雖小,可是自幼混跡在市井,知道權利在京城的重要性。
杜恒言壓下心頭的焦慮,摸摸阿寶的小臉道:“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你菁姐姐肯定不會有事的。”
既然是到了公堂,杜恒言直覺依著李菁的脾氣,怕是被人私下教訓了,她叫嚷著鬧到了公堂。
除了薛家,杜恒言不作他想。
若真是薛家,事情便沒有那般難辦,眼下薛清漣閨中失竊的名聲傳在外頭,與她鬧一鬧,對李菁名聲的影響不至於太大。
杜恒言暗地裏一琢磨,下車的時候,對紫依吩咐了幾句。
公堂裏頭,李菁臉上青痕累累,原先一張瑩潤生光的瓜子臉,眼下腫的有些可怖,若不是身段兒和衣飾與往常的一樣,杜恒言第一眼真是沒有認出來。
公堂上頭京兆尹拍著驚堂木問李菁:“你如何確定所打你之人是薛府主使?”
這話一出,杜恒言便低了眼瞼,那堂上跪著的兩位婦人,一看便是仆婦打扮,是不是薛府中人,查一查戶籍便知,但是這京兆尹似乎有意包庇。
四月末的風十分清爽,帶著一點明媚的日光,回廊下阿翁曾經十分喜歡的一對玄鳳鸚鵡,正用尖尖的白嘴,啄著小米粒。
鸚鵡還是以前的鸚鵡,家還是以前的家,不過,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比如,爹爹日益對杜婉詞的愧疚之情。
雲頭錦履上的流蘇,亂亂地搭在鞋麵上,杜恒言一邊匆匆地往外走,一邊故作雲淡風輕地道:“阿寶,我們一輩子不可能事事都仰仗別人的。”
杜恒言說不出來,為何在書房門外停了步,她知道隻要她推開那扇八方穿環門,什麼都不需要她費心,爹爹還是會事無巨細地給她安排好,所有的刀風劍雨都有人替她擔著。
可是,那一步,她竟然邁不出去了。
紫依已經安排好了馬車,李家媽媽尚候在門外的馬車下,見到她出來,忙上前兩步,慌不擇言地道:“杜家小娘子,我家老爺還在宮中,夫人也不知道能找誰幫忙,隻得讓老奴來叨擾,還請您萬萬幫小娘子一把。”
“媽媽放心,菁兒素來待我以誠,此番菁兒出事,我自不會袖手旁觀,媽媽先回府中等李伯伯,我先去趟府衙。”
“哎,哎,老奴代我家小娘子先謝過杜小娘子!” 眼看著杜家的馬車走了,李家媽媽猶自感歎,自家小娘子這回交好的小娘子,真是個有良心的,也不枉先前杜家出事,自家小娘子跟著夫人老爺那般鬧騰著要幫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