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脈(2 / 3)

“她不是你妹妹!”皇帝一瞪眼,“朕也沒有這麼個女兒!”

倒是皇後看出了沈令月眉眼間含著的焦急之色,微微笑道:“你就聽你父皇的話好好躺著,有什麼事,都有父皇母後給你兜著。”又上前輕扶住皇帝的臂膀,道,“陛下,臣妾已經命人看住了常平,陛下可要前去問詢一番?順道也讓太醫令給她診治診治,臣妾瞧著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皇帝點點頭:“朕是要好好地審問她一番。”

帝後二人相攜離開,侍立在一旁的宮女也都跟在兩人身後魚貫而出,房間裏就剩下了謝初沈令月二人。

“表哥?”沈令月等了一會兒都沒有等到謝初開口,隻得主動道,“怎麼不說話?你不是過來看我的嗎?”

謝初轉身,麵含無奈地看著她:“我是過來看你不錯,隻是還沒想好要罵你還是關心你,就暫時沒有開口。”

“罵我?”沈令月一愣,“表哥,我都這麼慘了,你還要罵我?你到底關不關心我?”

“不關心我就不會過來了。”謝初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這裏可是公主居所,你等著瞧好了,不出幾天,就會有禦史參我一本違背宮規不知禮數,破壞公主閨名清譽,不成體統,對皇室不敬。”

沈令月被他這話逗樂了:“看來表哥對禦史一職很熟悉嘛,連他們會說什麼都知道,是不是以前被參的多了,有經驗了?”

謝初揚眉:“你說呢?”

“肯定是被參的多了。”沈令月笑道,“那表哥會在意這些禦史之言嗎?”

謝初輕哼一聲:“我要真是在意,一開始就不會過來。”

“那不就得了?”沈令月頰邊梨渦一顯,又笑容一頓,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事般猛地沉下臉,道,“表哥,你剛才過來的一路上可曾遇見過別人?”

“別人?誰?”

“當然是別的公主了。”沈令月道,“我的那些‘妹妹’們。”

謝初真是對她沒轍了:“你……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想著這些東西?”

沈令月靠著軟枕哼哼:“我不管,快說,有沒有遇上?”

“沒有。”謝初無奈,“我跟在陛下身後直接從抄手遊廊過來的,哪裏能遇上什麼人?再說,出了這麼大的事,隻要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在外麵瞎晃悠,免得礙了陛下的眼,殃及池魚。你有點受傷的自覺行不行,怎麼老想著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哪裏就奇奇怪怪了?”沈令月撇了撇嘴,“八妹不就是一個例子?真不知道你在半年前和她有過一段什麼情緣,居然讓人家心心念念了你半年之久……”她有些不高興道,“哼,我要是再不警惕點,指不定下次誰就直接捅我一刀呢。”

“我哪裏和她有什麼情緣了。”謝初深感無奈,“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都不記得曾經和她見過了。”

“你不記得,人家記得。”

“那我又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讓她記得的。”謝初也有些氣悶了。

“誰讓你去勾搭人家。”沈令月瞪著他。

謝初道:“我沒勾搭!”

沈令月回了他一聲氣衝衝的哼。

室內一時安靜下來。

最終還是謝初先服了軟:“……你沒有開玩笑?這件事真的和我有關?”

“你以為呢?”沈令月不滿道,“要不是因為你,她或許還不會這麼瘋狂,都是你的錯,你不好!”

“行,都是我不好。”謝初也不跟她計較,他已經習慣了沈令月有時近乎無理的嬌蠻,衝自己發火就發火吧,不就是幾句話,掉不了肉,他也願意讓著。“隻是你別這麼語焉不詳啊,就算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吧?你跟那八公主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這事要是往大了說可是行刺公主,就算她和你一樣都是陛下的女兒,但孰輕孰重,她應該分得清才是。”

“她才沒你想得那麼拎得清呢。”沈令月哂笑,“她要真是個明白人,一開始就不會對我的畫卷下手,現在不過是壓抑得久了,一下子爆發出來而已。”

謝初蹙眉:“怎麼說?”

“不甘心屈居於人下唄。”沈令月杏目半垂,輕描淡寫道,“沒有那個命,卻有一顆不甘的心,這也就算了,偏偏還自不量力,想要跟我一較高下,又承受不住輸了的後果,就瘋狂了唄。”

謝初若有所思:“這樣?那還真是她咎由自取,隻是你剛才不是說和我有關?但你這話怎麼聽著和我沒什麼關係呢,有我沒我,她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怎麼和你沒關?”沈令月道,“她都這麼過了多年,為什麼就在今年抑製不住這份心思了?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一腔深情盡數係於你之一身,隻可惜被我半途搶了先,和你結緣無望。本來就我看不順眼,如此一來還不徹底恨上?我今天又說了些話刺激她,她能不紅眼、能不瘋狂嗎?”

謝初明白了:“原來如此。”他笑道,“是你自己跑過去跟人家說話刺激人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