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輕撫著她後背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下去,笑道:“為什麼我爹一來找我,你就覺得他是來罵我的?難道我們父子兩個除了吵架之外就不能好好說話了嗎?”
“直覺。”沈令月道。
他低頭看她:“真話?”
“假的。”她抿嘴一笑,“是你回來時的臉色太差了,往常你進殿時總是帶著笑意,今天卻是在見到我後才笑出來,我要是還看不出來,那我就是瞎子。”又道,“你這一個月都住在這,舅舅不滿是情理之中的,說說你也是應該的,又不是什麼不好的事,瞞著我做什麼?難道我還會生氣不成?”
謝初道:“我怕你聽了心煩。我爹的性子……”他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反正他就是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對,逮著機會就要訓我一通,我都習慣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你之前害喜那麼嚴重,我不在這裏陪著你難不成自個回去睡?那我成什麼人了。”
沈令月靠著他,一邊聽著從他胸腔裏傳出的心跳聲,一邊微笑道:“太醫令說了,害喜的症狀過了就過了,不會再有,我現在好多了,沒先前那麼嬌氣,要不咱們回府裏去住吧。”
“住哪都一樣。”謝初道,“你想住宮裏就住,想回府也行。”
“那就回府去。”沈令月道,“父皇給你建造了那麼大一座府邸,我還沒全部轉一遍呢,再說,我既然嫁給了你,久住宮裏總是有些不妥,咱們回去吧?”
“好。”謝初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明天我就去和陛下說,讓他派人送你出宮。”
說做就做,第二天謝初就去找皇帝說了此事,皇帝雖然不舍愛女,但也明白沈令月已經出嫁,老在宮裏住著也不好,便派人好生打點了一番,將沈令月送回了將軍府。不過沈令月並沒有在將軍府住上多久,一個半月後,邊關就傳來了告急的消息:北越聯合孟邑急襲關北三地,一夜拿下了隴安,又在接下來的幾日連克數地,將邊關六鎮都收入了囊中。
軍情從邊關八百裏加急地送過來,直接讓皇帝氣得摔了折子,連夜召見大臣入宮一番調兵遣將,最終決定先由駐守在嶺西一帶的中軍大將軍率兵前去救援,再命謝何臻與謝初率軍出征,兵分兩路左右夾攻,誓要奪回邊關六鎮。
大部分的謝家軍都留在青州,因此謝何臻需要先趕往青州才可,謝初則不用那麼麻煩,直接率領部下親兵與章武營出征即可。軍情緊急,因此就算沈令月身懷六甲,謝初還是二話不說地就領兵出發了,出征當晚,皇帝親赴章武營鼓舞士氣,沈令月也不顧反對跟了過來,高台送行謝初,親自將出征酒遞給了他,祝願他能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謝初笑著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就摔了酒盞走下了高台,率軍拔營離開了長安,沈令月駐足遠望,看著隨軍移動的火星光點,聽著軍旗的獵獵作響之聲,心潮一陣起伏,久久無法平息。
謝初輕撫著她後背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下去,笑道:“為什麼我爹一來找我,你就覺得他是來罵我的?難道我們父子兩個除了吵架之外就不能好好說話了嗎?”
“直覺。”沈令月道。
他低頭看她:“真話?”
“假的。”她抿嘴一笑,“是你回來時的臉色太差了,往常你進殿時總是帶著笑意,今天卻是在見到我後才笑出來,我要是還看不出來,那我就是瞎子。”又道,“你這一個月都住在這,舅舅不滿是情理之中的,說說你也是應該的,又不是什麼不好的事,瞞著我做什麼?難道我還會生氣不成?”
謝初道:“我怕你聽了心煩。我爹的性子……”他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反正他就是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對,逮著機會就要訓我一通,我都習慣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你之前害喜那麼嚴重,我不在這裏陪著你難不成自個回去睡?那我成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