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訊一個接著一個地傳來,在大夏失去兩員大將的情況下,不少年輕的將領校尉在沙場上脫穎而出,雖然沒能像謝初那樣斬獲萬軍,但也小小地勝利了幾場,進一步好轉了情勢。
二月底,沈令月在折騰了一天一夜後誕下了一名男嬰,帝後二人大喜,宮裏又是一陣賞賜,皇帝正和皇後商量著要不要給這孩子取喜兒的乳名,一封邊關捷報就打消了他取乳名的念頭,當場給外孫起了謝昭的大名。
捷報自然是關於謝初的,或許是見情勢急轉直下,孟邑於幾日前撤兵,並向大夏求和,北越卻是由攝政王親自披掛上陣,率十萬大軍南下,大軍壓境青州城,可就在兵臨城下的那一刻,大夏的軍隊卻出現在了他們的周圍,包抄圍攻把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謝初更是三支羽箭力斃攝政王,讓對方潰不成軍,也讓北越皇權不穩,當晚,北越鳴金收兵,連夜撤離大夏邊境,閉攏了自家的關門。
這等功績已經不能用大捷來形容了,皇帝甚至都等不及謝初班師回京,就直接一道聖旨發下去封了他為三軍太尉,謝昭的名字也由此定下,道是此子生於如此大喜之日,必是為我大夏慶賀而來,以昭為名,是為願景,也望我大夏國運能與他一般,昭昭若日,生生不息。
這名字其實起得有些重了,但謝初才立下大功被封太尉,沈令月又得帝後二人盛寵,群臣見胡威武也沒什麼反對之意,便都沒有多嘴,反正隻是個名字而已,昭字單拎出來也沒什麼過重的意義,隻是陛下取名的時候用意重了點而已,但誰讓這孩子正巧撞上這麼個大喜日子呢,謝昭就謝昭吧。
三月,謝初班師回京,按照腳程,大軍差不多會在廿三這一天抵達長安,但他卻是提前兩日就回了長安,來到了宮裏。
沈令月正坐著月子,見到他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表哥?!”
謝初笑著朝她大步走來,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了半晌,才略略鬆開了一些,坐在榻邊仔細打量著她,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龐道:“你清減了許多。”
沈令月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我……我不是在做夢吧?表哥,你不是該在幾天後才回來嗎,怎麼今天就——”
謝初一笑:“大軍是要在兩天後才到長安,不過我先快馬回來了,實在是等不及想要見到你。”
沈令月怔了片刻,忽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衫:“表哥,你有沒有哪裏受傷?有沒有被箭射中、被刀砍中?快讓我看看……”
謝初笑著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好得很,隻是受了點小傷而已,你若要看,我脫給你看便是。就是這青天白日的,你就要我脫衣服,這樣有些不太好吧?”
沈令月果然紅著臉收回了手:“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想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有一些,但都是小傷。”他握住她縮回去的手,再次把她擁入懷中,“不過對劉北城的那場戰役的確很凶險,有那麼一會兒,我都以為要戰死在沙場上了,那時我的眼前忽然閃過你的臉,我想,我要是死了,你可怎麼辦,孩子又怎麼辦。我就想,我絕對不能死,我要活著回來見你,我一定要活著回來見你。”
沈令月眼前起了一陣水霧:“表哥……”
“不要哭。”謝初低下頭,擦拭著她眼角滑落的淚水,溫柔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北越元氣大傷,沒個幾十年安定不下來,這樣的硬仗再也不會有了,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陪著你。”
沈令月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真的?”
“不騙你。”謝初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