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蠻獸,他騎白原蒼鷺的,可他轉念一想,要是他輕而易舉地就讓蒼鷺乖順地駝了他,在本教弟子麵前,不是叫自家師父難堪麼?所以,他就改變了主意。

墨雲邪蹙起了眉顯然覺得這不太合適,畢竟自家徒弟都這麼大了,隻是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麼?飼獸園中倒是還有其他的飛禽,可他畢竟是教主,身份擺在那兒,修為也擺在那兒,騎個低級的靈獸太掉價了。

寧封如今已很懂墨雲邪,一個細微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太自傲磨不開麵子。他就笑著道:“師父放心,魑蠻體型高大,就算兩個人坐上去也不會覺得不舒服,而且它的速度也不慢,不會耽誤了時間。”說著話,手指在儲獸戒指上輕輕一劃,一道黑光就落於地上,他又殷勤道:“師父,您先請吧。”

“嗯。”墨雲邪這才深沉地點了點頭,徒弟說得頭頭是道,叫他根本就找不到不同意的地方,那他就勉為其難吧。身形一閃,他就跳上了魑蠻獸的背,等徒弟緊跟著上來,都這樣了,他就順其自然地攬住了徒弟的腰。

狂風卷過,魑蠻獸展開黑色的肉翼飛上天空,穿過風雲大陣就出了幽冥穀。墨雲邪的脊背挺得筆直,一身黑衣襯著他的臉容越發的冷峻,他比寧封要高出將近一個頭,這樣的差距讓寧封剛好窩在他的懷中,朝後稍稍仰頭就能看到他的眼睛。

“師父。”見好半天了墨雲邪都不言語,寧封就盡職盡責地勸道:“就是些低劣的畜生,犯不著與它們動氣,再說它們懼怕師父,不正說明師父強大麼。”這樣說的同時,他還不忘伸手撫了撫魑蠻獸的頭,果然,魑蠻獸聽得這句就惱怒地轉了轉獸眼,心話說:你要討好你師父它並不反對,但也不能犧牲它呀,那些飛禽怕墨雲邪沒錯,難道它就不怕了是麼?

墨雲邪其實並沒有多生氣,他隻是在深思,如今連鳥都不鳥他了,更說明了強者之路的孤獨寂寞,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收了個稱心如意的徒弟,才沒有成為孤家寡人。

這樣想著,他卻感到了一絲危機,徒弟貼心當然好,但是最近糟心的事兒太多,讓他頻頻在徒弟麵前動怒,很容易給徒弟造成不好的印象。墨雲邪擰著眉,一本正經地問道:“徒兒,你會不會覺得為師的脾氣太過暴躁,對你太過嚴厲了”

寧封先是一怔,而後恍然大悟,不禁暗暗樂道:師父啊,你才意識到這點啊。他想了想,乖巧笑道:“是有點,不過師父對徒弟嚴厲那全是為了徒弟好,至於脾氣暴躁,師父也是對人對事,反正對徒弟,師父很少這樣。“頓了頓,又眉飛色舞地問道:“你說是吧,師父?”

墨雲邪聽完,隻覺順心順意,還有些小開心起來,再聽得後麵這一句,就更美了。徒弟這樣子明顯是跟他撒嬌的意思不是麼,他勾起唇挑了挑眉,略帶寵溺地笑道:“那是你表現得好,不過你要是真犯了錯,也別期望為師會徇私情。”

“徒弟知道,師父是教主麼,要一視同仁。”寧封連忙答道。如此氣氛就漸漸變得活躍起來,墨雲邪往常話不多,可跟徒弟在一起卻能找到不少話題,借著長路漫漫,就詢問起徒弟的修煉情況來。

此次出行與墨雲邪去接寧封的那次不同,因著屠魔大會已在整個浩淼大陸引起了轟動,除了三大門派之外,不少中級、低級門派以及散修也趕來湊熱鬧,一路行來,他們遇到了好幾撥人,而隨著距離青峰城越來越近,從四麵八方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是以他們混在其中也不怎麼顯眼。

墨雲邪將他的靈氣隱藏了一部分,讓他的修為看起來隻有元嬰後期。在這個修/真世界,有一套嚴格的等級劃分,金丹以下都是普通修士,數不勝數,金丹以上才是高級修士,金丹修士成為金丹真人,元嬰稱為元嬰上人,化神及其以上則可自稱仙君或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