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這種事情的王母,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又在生氣當中,當然要給二郎神羅列罪孽,說得嚴重些,也好引起藍水仙足夠重視,讓她趕緊去。二郎神總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就連心愛的人都不放過,也抓也綁什麼的吧。
藍水仙當然重視,她已經奇怪萬分,再聽王母這樣說,更出乎她的意料。王母的話,就是懿旨,豈有不遵從的道理,“噢。是。”藍水仙趕緊下床穿衣服。總不能一身睡衣就出門,也是她從來沒有經曆過大的變故,這等緊急時候,還套什麼外衣,顧及什麼麵子。
即使不穿別的衣服,二郎神也根本不會讓藍水仙離開這兒,去找神仙們來與他為敵作對。他先是好言糊弄,“仙兒,別聽我舅母胡說,是她的癡心病又犯了,要來加害於你,我隻是為了保護你,不得已才這樣做的。仙兒可不是陷害我喲。”
“啊?!”藍水仙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好。王母有癡心病?沒有聽說過呀。可是,二郎神說的也不無道理,造反這等大罪是可以隨便胡亂上報的嗎?!那可是死罪。二郎神不是那樣無情無義的吧,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捉拿王母,平時有誰膽敢冒犯王母,更何況他們還是一家人,最親不過。
“百花神,別聽二郎神胡說八道。”找不出什麼十足的理由駁倒二郎神的話,王母氣憤至極,二郎神著實可惡。弄不清楚誰對誰錯,場麵卻十分混亂,有待立馬解決,藍水仙卻隻有呆愣,剛剛披上的外套都滑落了,平時都有小花仙子們侍候,就連穿件衣服自己都慢得很,不利索,更何況大事當前,她除去心慌意亂,就是手足無措。
還是王母帶過來的兩個小仙童跟隨玉帝王母多年,見多識廣,機靈,敏捷,懂得舉一反三,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轉身就走。“定。”二郎神伸手點指,把兩個小仙童點住,然後幻化出兩根普通繩索,朝他們身上一揮,把兩個無關緊要的小跟班結結實實捆住,不老實,就隻好同樣如此。
幸好還有第三人可以作證,軒轅哲說了話,“仙兒,二郎神是壞人,趕緊離開這兒。”他不可能認定王母的話是真的,二郎神“造反”,這個實在不好判定。他隻要盡量保證藍水仙的安全,自由,不被二郎神所左右。
“啊?!”藍水仙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一個半透明的人在場。即使再半透明,自己朝思暮想,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她最熟悉的那一個,怎麼會認不得,“哲哥哥!”自從那次升天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無論怎樣打聽,都不能知道軒轅哲去了哪裏,好不容易才可以重逢,藍水仙怎麼可能“趕緊離開這兒”呢,她奔到他近前,就要去抓牢他。
軒轅哲連忙閃身,半透明的靈魂,藍水仙怎麼可能摸得到,他害怕他給她的感覺隻是一場空,讓她心裏更空。“哲哥哥。”藍水仙的眼淚立刻流下來。她理解錯了,她以為他在躲著她。幾千年來,她流過的淚,隻有為數不多的幾次。
“別哭,仙兒。”軒轅哲更難過,能夠在藍水仙清醒的時候相見,這還是上天以來第一次,卻是如此場麵,怎不叫人傷心欲絕,他忘情地去為藍水仙擦淚。軒轅哲忽略一件事情,現在的他隻有靈魂,別的任何人都隻能看見他,感知他,卻根本無法碰觸到他的存在,他伸過去藍水仙臉上的手其實是虛空的。
明明可以看見,卻感應不到軒轅哲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藍水仙慌忙用手去抓,什麼都抓不住,再接觸他的身體,也是一樣的。“這是怎麼回事?!好的,我不哭。你說。”說不哭,還是禁不住要啜泣,軒轅哲跟個幽靈一樣,而且樣子十分虛弱,藍水仙怎麼可能不傷心不難過,“哲哥哥,你都跑哪去了,為什麼我一直找不到你?”軒轅哲以前雖然一直在曆經三千年情劫,藍水仙卻每天都可以看見他的存在,他在幹些什麼,飛升以後,反而失去有關他的所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