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娘也不淡定了,冷著臉道:“憑啥你們說看就看?這是我家!”她掐了張耀祖一把,悄聲道,“快把人抱屋裏去!”
張耀祖反應過來忙想跑,誰知被那男人一把抓住,伸手就推開了他們身後的大門,“心虛啥……”
看見裏邊的場景,他話沒說完就瞪大了眼,指著裏頭道:“真死人了!一個女人,好多血!”
巷口那些人一窩蜂聞言一窩蜂地衝了進來,全都擠在門口看凶案現場,又是吃驚又是害怕,不停地嚷嚷快叫官差抓人。張家人又喊又叫也關不上大門,還被推推攘攘的受了不少皮外傷,那麼多人,連誰動的手都看不清。
鎮上出了個殺人案,消息自然傳得飛快,這裏離阮玉嬌家不近,但也不算很遠。阮老太太看街上有人往這邊跑就跟人問了兩句,聽說是張耀祖殺妻,登時就被驚住了。雖說她早就不認阮香蘭了,可阮香蘭就這麼死了?還是被張耀祖給殺的?
阮老太太坐不住了,回屋跟莊婆婆說了一聲就要往外跑。阮玉嬌瞧見忙問:“奶奶你幹什麼去呀?出什麼事兒了?”
阮老太太說道:“是大房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過去看看。”
大房如今就剩小壯一個人繼承了,要說再有人,那就是嫁出去的阮香蘭了,可她記得阮香蘭不好過的日子在後頭啊,還沒到時候呢。見阮老太太臉色實在難看,她哪能讓老太太一個人去,立即跟上去說道:“奶奶我陪你,有啥事兒咱們一起去。”
阮老太太想想也扯不上什麼瓜葛了,一起去也沒啥,當即不再廢話,祖孫兩個一起跑去了現場。她們到的時候官差已經去了,牽扯到殺人的事可沒人敢怠慢,這下就算張家人再怎麼阻擋也攔不住人了,官差直接就押住他們,闖進了院子。
不一會兒,裏頭傳出聲來,“人沒死,昏過去了,這是小產了。大家讓讓,得趕緊把人送去醫治,遲了怕有危險。還有,誰說他們殺人的?報案也不能胡說八道啊!”
剛聽見人沒死的時候,眾人還安了下心,隨即聽說這是小產,所有女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小產有多傷身沒有一個女人不知道,而小產不及時看診是有可能喪命的,就算他們沒殺人,也保不住阮香蘭過會兒就死了啊!再說拖的時間越久越傷身,過後要是再不好好養著,說不定阮香蘭這輩子就再也不能生了,看之前張家人的樣子分明就是不管阮香蘭了,這簡直心腸爛透了啊!
至於報案報錯了,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最開始是咋回事,總之聽見有人喊了,之後幾家人都跟著一起喊了。那有人著急跑去報案,當然也是按他們喊的報了,本來那門上的血就挺嚇人的啊。官差查看了門上的血,確實奇怪,像有人想故意做什麼,但沒什麼線索,隻能不了了之。
眾人議論紛紛,看張家人和如娘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鄙夷,官差也要把他們帶走審問。張耀祖這才徹底慌了,急忙掙紮著解釋,“我沒有殺妻,我根本沒動手,不是我!”
張母也大嗓門地喊著:“你們放開我啊,是那個叫如娘的小蹄子打的,我哪能害我大孫子呢?我是幫兒媳婦來打那狐狸精的啊,是那個狐狸精動的手,你們抓她!抓她!”
可惜剛剛張母攔著眾人不讓看的舉動已經出賣了她,就算她沒動手,事後肯定也是決定幫人遮掩,不然怎麼會任由兒媳婦昏迷在地上不管不問呢?
麵對眾人的指責,張母無言以對,如娘更是不會自己一個人扛,哭得梨花帶雨地說自己才是受害者,“我好端端的睡覺,她們就衝進來打我,你們看看我身上的傷,這都是那個女人打的啊,她打我那麼狠,我難道就由著她打嗎?我隻是打了她一下,也沒用多少勁兒,你們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我能打多重啊?她小產跟我沒關係啊,是張耀祖,是他推了他媳婦一把,害得他媳婦肚子撞地上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如娘,你怎麼誣陷我?我什麼時候推她了?”
“你敢說你當時不是抓著她?你敢說她不是因為你鬆手摔到地上的?”
“可她當時就被你打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