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抖了抖手中的銀票,又加了一百兩,嘲諷道:“小小農戶,三百兩銀子可是幾輩子都見不著的天價,且阮掌櫃進了我們員外府也是享受榮華富貴,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你們可得考慮清楚。”
莊婆婆憤恨道:“不用再說了!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趕緊走,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拿掃帚趕你們了!”
劉媽媽身側的小丫鬟嗤笑道:“真是給臉不要臉,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身份,被我家少爺看中還矯情什麼?這個價還嫌低,也太貪得無厭了!”
另一個小丫鬟也點頭,“就是,真當自己是天仙下凡了?我們少爺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這會兒跟你們商量是看得起你們,給你們幾分顏麵,若你們不要這顏麵,那你們可別後悔,別最後倒了大黴再求爺爺告奶奶的。”
阮玉嬌神情一凜,擋在兩位老太太身前道:“你們這是威脅我?難道劉員外是想做淩南鎮的土皇帝,無視律法?”
“住口!你胡說什麼?”劉媽媽臉色微變,盯著她道,“伶牙俐齒,你倒是會攀扯。既然你非要大動幹戈,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今日你眼睜睜看著那許青山傷了我家少爺,夫人還沒同你算帳,你倒好,不見半點悔意不說,居然還給臉不要臉,你真以為當個什麼二掌櫃就成了人上人了?商戶在我們這樣的人家眼裏什麼都不算。”
“那又如何?因我出身低就該任由你們欺辱不能反抗?這是什麼道理?”阮玉嬌冷聲道,“你帶著人強闖我家,威脅的話說了一籮筐,我也有一句話回敬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你!你真是不怕死啊你!”劉媽媽沒想到阮玉嬌是這種硬骨頭,想到此行沒辦成事,不由的心浮氣躁,臉色也難看起來。
“我不是不怕死,我是不畏強權!”阮玉嬌敞開大門往外一指,“出去!沒什麼好說的,我家不歡迎你們!淩南鎮有知縣大人在,有律法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你員外府還敢強搶民女了,真當自己是土皇帝了不成?!”
阮玉嬌一口一個“土皇帝”把劉媽媽氣得不輕,可員外府就是犯了錯才從京城遷過來的,她是真怕繼續說下去被阮玉嬌扣上什麼大帽子摘不下去。她也算明白了,阮玉嬌一家都不是那種嚇一嚇就能束手就擒的人,跟普通的小門小戶人家很是不一樣,自然買人的手段就用不成了,隻得撂下狠話打道回府。
“你可不要後悔!”
劉媽媽得的吩咐是先禮後兵,禮就是明麵上把人心甘情願的弄回去,既然不成她也不多說了,回府就開始商量如何使些下作手段把人給弄過來。
等她們走後,阮玉嬌把大門關好落鎖,鬆開眉頭對兩位老太太^安慰道:“沒事了,日後再有這種人直接趕出去就行,沒得聽她胡說八道氣壞了自己。”
阮老太太點點頭,又擔心得不行,“嬌嬌,到底咋回事兒啊?這咋擔心啥來啥呢?才說那劉少爺貪花好色呢,這一扭頭他就想納你為妾,這事兒可咋辦啊?”
莊婆婆也擔憂的皺起眉頭,“剛才他們說山子傷了那個劉少爺是咋回事兒?你們還打起來了?你說你們倆孩子咋啥也不跟家裏說呢?”
阮玉嬌拉著她們倆坐下,笑道:“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嗎?這件事我跟表哥已經在想法子解決了,總歸不會就這麼任由他們欺負的。他們今兒個敢來耀武揚威也就是因為咱們剛從村裏出來,沒什麼根基,被欺負了也沒人管。隻要我們找到靠山,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什麼事兒都不會有。表哥也就是推了那個混蛋一把,沒把他怎麼樣,他到哪兒都說不出理去。”
雖然阮玉嬌表現得很輕鬆,但兩位老太太還是放心不下,可她們倆一輩子就在村子裏待著,讓她們想辦法她們也是想不出來的,最後糾結了半天,還是隻能歎氣,叮囑阮玉嬌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