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背起我們的行裝

踏上了層層的山峰……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一群精壯的漢子們扛著三角架,背著地質包,唱著這首歌走向莽莽群山時,那種驕傲、那種自豪、那種令人血脈賁張的感覺。

陰差陽錯,他這樣一個21世紀的地質學家來到了400多年前的明朝,回想起後世中國因為國力衰敗而遭受的淩辱,回想起一代代人為了振興國家而付出的汗水甚至生命,他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改變這一切!

趁著大明還沒有衰落,趁著西方列強還剛剛崛起,他要讓曆史的車輪走上另一條軌道。

我能夠改變的也許隻是一點點,但它終將撬動整個曆史!蘇昊在自己的心裏默默地想道。

方孟縉和吳之誠他們想的事情遠沒有蘇昊那樣複雜。在他們的心目中,大明仍然是一個泱泱大國,所謂佛郎機,好吧,就像蘇昊介紹過的,還有什麼英吉利、法蘭西、尼德蘭之類,不過是一些小國而已,人口不過百萬,國土不過相當於大明的一府一州,它們能翻騰起什麼浪花來?

“改之,嗯,這個表字不錯。”吳之誠點頭稱道,“改之,以後老夫就以此字稱你,你不會怨老夫冒昧吧?”

“豈敢豈敢,老師稱學生的名字,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蘇昊答道。

有個字,蘇昊倒是省了與這些老家夥打交道時的尷尬了。方孟縉一口一個“蘇小哥”地稱他,吳之誠則叫他“蘇公子”,都顯得太過生份。但要讓他們直接稱自己的名字,好像又不太客氣。現在有了一個字,對方就可以稱自己的字了,這更符合長輩稱呼晚輩的規矩。

按照古製,男子要到20歲行冠禮之後,才能取字。字是用來表德的,一般講究名成乎禮,字依乎名,名是字之本,字是名之末。不過,蘇昊作為一個穿越者,也不懂這麼多規矩,再說,到了晚明時期,許多古製都已經被拋棄了,十幾歲的人起一個字,也是常見的事情。

書院裏那些被挑選出來去參加打井的生員們早已經準備好了,正在院子裏等著呢。見蘇昊等人從膳堂出來,生員們紛紛聚攏過來,先向吳之誠、方孟縉行禮,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對蘇昊問道:“蘇兄,不知這勘井之事,需要哪些學問?”

“蘇師爺,聽聞這西學頗多詭異之處,與我大明學說可有衝突?”

“師爺,你看以我等之才學,隨師爺你學習數日,可能獨立做事否?”

“……”

大家雞一嘴鴨一嘴,鬧鬧哄哄。吳之誠有待喝斥一聲,蘇昊擺擺手,把他攔住了,自己微笑著對眾生員說道:“各位兄台,西方學說的確獨樹一幟,但以我中華學子之智慧,要精通西學並超越之,並非難事。各位如果有興趣,改日我們可以互相切磋。今日先請各位隨小弟到縣衙去做一個初步的培訓,隨後咱們再到實地去進行操演,邊幹邊學。對了,小弟姓蘇名昊,字改之,諸位以後稱我的表字即可。”

“哈哈,蘇師爺果然平易近人,虛懷若穀,難怪年未弱冠就有如此才學。也罷,我等就冒昧稱師爺一聲改之兄吧。”眾生員們嘻嘻哈哈地應道,他們中間絕大多數年齡都比蘇昊要大,而且自視有幾分才學,早就不樂意一口一個師爺地稱呼蘇昊了,現在聽蘇昊自己客氣,大家自然也就是順台階下去,改口以兄弟相稱了。

定下了各自的稱謂,眾人說說笑笑地出了書院,步行來到縣衙。因為參加培訓的人比較多,工房的廨舍容不下,方孟縉便把大家安排到了一個叫東閣的地方,其實也就是縣衙的一間比較大的會客室,能夠裝得下30多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