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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三倒四地把能夠想起來的古文都背了個遍,蘇昊抬眼看看,隻見坐在下麵的那些參將府親兵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了。他向何本澄和熊民仰二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劉才說道:“劉總管,本天師上午的時候,已經替兄弟們都摸過骨了,就差劉總管一個人。要不,請劉總管也坐過來,讓本天師給你摸摸,看看你的運道如何。”
劉才原本對於蘇昊這個天師還是有一些迷信的,無奈這些天被蘇昊給玩殘了。蘇昊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都像是在刨一個坑,他哪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蘇昊去摸。他倒是不知道五百錢這種點穴手法,他隻是擔心蘇昊摸完他的背之後,會說點什麼難聽的話,甚至作法給他添上幾分厄運。
想到這些,劉才嘿嘿幹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嘛……就不勞天師辛苦了,小的跟後主當差,這條命就是交給後主的。運道好與不好。都由後主說了算。”
蘇昊麵有不預之色,說道:“本天師要開壇祈福,隻是針對有緣人。劉總管這般推托,豈不是壞我法術?要不,這些摸過骨的兄弟留下來。劉總管找個陰涼地方先去呆一會吧。對了。你不是腸胃不適嗎,找個下風處去方便一下再來,如何?”
“這個……”劉才臉都被氣黑了,想到自己活生生被蘇昊耍成便秘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道:“蘇天師,別的事都可依您,就這件事,恕小的不能從命。王先生臨行之前。交代過小的,讓小的跟在蘇天師身邊,寸步不能離開。這祈福一事嘛,蘇天師就當小的不在這裏好了。”
蘇昊看看下麵的那些親兵,發現他們的眼神都已經開始有些迷離了,便微微一笑,向劉才招招手,說道:“劉總管,你上前來。我有一個秘密,要跟你一個人說。”
“什麼秘密?”劉才被蘇昊的意識流給弄得暈頭暈腦的,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想聽聽蘇昊又有什麼奇談怪論。
蘇昊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看著劉才的臉越湊越近。他突然一抬手,啪地一聲,給了劉才一個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帶上蘇昊全身的力氣。劉才措不及防,被蘇昊打得跳了起來。就在這裏。他突然感到背後有一股寒風掠過,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發現胸口已經露出了兩根帶血的矛頭。
“你……”劉才隻吐出了一個字,就無力地倒下了。
在他的身後,何本澄和熊民仰二人每人握著一根長矛,矛尖上鮮血淋漓。去年在羅山搞勘測演練的時候,郝彤、鄧奎帶著勘輿營的士兵們進山剿匪,讓每個人手上都沾了一些血,現在這種訓練的成果終於體現出來了。何、熊二人擊殺劉才,絲毫沒有恐懼的感覺,反而顯出了幾分興奮。
蘇昊回頭再看旁邊的那些親兵,隻見他們一個個嘴歪眼斜,口水直流,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但卻是既喊不出聲,也動彈不了一個手指頭了。何本澄和熊民仰手上的兵器,就是剛剛從這些親兵手裏奪過來的,這些人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蘇百戶,這些人怎麼辦?”何本澄指著那些親兵向蘇昊問道。
蘇昊遲疑了一秒鍾,搖搖頭道:“算了,這幾天他們對咱們還算恭敬,就留他們一條命吧,咱們快走!”
熊民仰從地上揀起一根長矛,扔給蘇昊。蘇昊接在手上,與何、熊二人一起,向著石牆的方向衝去。
這邊小土坡上的變故,石牆上的兩名哨兵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等到他們發覺的時候,蘇昊等人已經衝到了石牆下。這堵石牆是作為軍囤的防禦陣地的,從裏麵要上牆,有現成的台階,十分方便。蘇昊三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幾步之間就已經衝上了石牆,挺起長矛向當麵的哨兵捅去。
這一段石牆由兩名哨兵把守,兩個人之間相距有幾十步遠。蘇昊等人所衝向的地方,隻有一名哨兵。三個人同時發難,這名哨兵根本就不知道該防誰才合適,隻聽得噗噗噗三聲,三支長矛同時捅進了那名哨兵的身體。
“快來人啊!有人要逃跑了!”另外那名哨兵本來還想衝過來救援的,剛跑了幾步,就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死於非命,他隻身一人,哪裏還敢上前,隻能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呼喊求救。
“噗!”
又是一聲利器穿身的聲音,一支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長矛準確地紮進了那名正在狂奔的哨兵的胸膛,他的呼救聲嘎然而止,死屍滾落到石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