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沒那麼容易。”蘇昊輕蔑地說道,他向熊民範做了個手勢,道:“把他拉下去,你們能想到的折騰人的法子,全給他用上,但不許那麼容易就把他玩死了。實在想不出來,讓周舉人查查古書。看看古人有什麼先進經驗。”
“好咧!”熊民範答應一聲,拖起章襄的一隻腳,就往大堂外走,章襄一路哭嚎著,鮮血流了滿地。
“你們幾位呢。”蘇昊提著槍,又走到張官蓮和李士柏的麵前。
“蘇主事饒命,我們都說,我們都說啊!”
看到章襄的慘狀,又聽到蘇昊下的命令,其他的工部吏員們早就嚇尿了。誰說這個主事是菜鳥來著。誰說他是書生來著,天地良心,讀聖賢書長大的人,有這麼狠毒的嗎?
“一個一個給我帶下去,讓他們把他們的罪行寫清楚。包括在河道工程上做過哪些手腳。我們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跟他們說清楚。”蘇昊對一旁的士兵們交代道。
貪贓的吏員們都被帶下去了,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陳觀魚走到蘇昊麵前,笑著說道:“東主,你消消氣,其實章襄在河堤上做的那些手腳,我們在審訊他手下那些皂隸的時候,都已經問清楚了,絕對不會留下什麼隱患的。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蘇昊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我隻是想給他一個機會,看看他是否還良心未泯。現在這樣也好,正好給了我一個收拾他的理由。老陳,我現在理解了,為什麼恨一個人的時候,要說食其肉、寢其皮,我剛才看章襄的感覺,就是如此。”
“為一己之私,以無數無辜百姓的性命相要挾,這樣的人的確該食肉寢皮。”程儀放下筆,走到蘇昊麵前,帶著恨意說道。
蘇昊笑道:“程姑娘,對不起啊,剛才這一幕有點太血腥了,不適合你這樣的女孩子看。”
“蘇大人且慢向程儀道歉,別忘了韓小姐也在屏風後旁聽呢。”程儀提醒道。
“是了是了,我一生氣,全忘了。”蘇昊連忙往屏風後麵跑,隻見韓倩正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麵前是一灘嘔吐物。原來,她聽說蘇昊要辦案,專程跑來旁聽,結果蘇昊狂怒之下開槍打傷章襄,血流滿地,把小姑娘給惡心壞了。
“倩兒,沒事吧?來來來,到我這來。”蘇昊伸手去拉韓倩的手,把她從屏風後麵引出來。韓倩走出屏風,抬眼一看,隻見陳觀魚、周汝員、程儀以及旁邊侍立的親兵都在看著自己。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正和蘇昊的手牽在一起,不禁大窘,飛速地把手抽了回去,臉早紅得像火一樣了。
“看什麼看!本官和夫人親熱一下,你們也要圍觀嗎!”蘇昊知道這種事是不能躲的,索性瞪著眼睛對眾人嗬斥道。他與韓倩的婚事是萬曆親自下旨賜婚的,他說韓倩是夫人,倒也不算超前。
眾人哄笑著跑開了,程儀正打算走,卻被韓倩一把拉住。這樣尷尬的場景,韓倩可不想單獨麵對蘇昊。
“走吧,二位,到本官的後堂去敘敘。”蘇昊向韓倩和程儀二人發出了邀請。
三個人來到後堂,分別坐下。因為程儀算是韓倩的小姐妹,所以大家也沒分賓主尊卑的位次,而是平等地對麵而坐。
“程姐姐,你是哪天來淮安的,怎麼也告訴我一聲?”韓倩對程儀問道。
程儀道:“我到淮安已有半月了,是蘇大人叫我來的,一來就跟著陳道長他們在算賬,沒得一點閑時。”
“你是從豐城來的嗎?”韓倩問道。
“我是從無錫來的。”程儀道。
韓倩奇怪地問道:“你去無錫幹什麼?”